体验门派带来的好处才是。她刚开始自然是有些不适应,这头一次赶来听大课,心中的感觉更是新奇又期待。
这日做好早餐,辰时初刻她便等在沧海楼前,不过初夏时节日出也早,老早等在那里以抢占考前听课位置的修士更是不在少数,叶青篱到达时沧海楼前的小广场上已经站了不少人。
这广场摸约是三亩地大小,用汉白玉铺就。沧海楼依着山壁而建,往上是小路通往峰顶,小广场的正前方则是大路通往东面云桥,侧方却生着一片长势极好的青翠竹林,那竹林衔着小广场的边儿,两方的交接线早被竹叶盖得模糊,倒显出自然野逸来。
前来听课的修士多是三五结伴,在讲课之人到来之前便相聚闲聊。有的讨论修行,有的言说山下趣事,也有的会谈论门派动向,论及门中名人,更有些意气风发的,便自指点天下风云,论说仙魔轶事。
叶青篱好奇地站在一边,有些无所适从。她连着换了好几个位置,都觉得自己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叶师妹!”忽然有人欢乐迪招手,“过来过来,怎么一个人站在那边?”
叶青篱转过头去,只见一个面容可亲的男子斜倚在一株修竹上,正满脸笑容的望着自己,他穿着门派统一的蓝袍,头发胡乱披散,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随意惫懒的味道,不是那在炽炎宫中调侃过叶青篱的邬有诗又是谁?
“邬师兄!”叶青篱也有些惊喜,能够在这里碰到个认识的人,总比两眼一抹黑要好得多。
她快步走过去,笑问道:“师兄可也是一个人在此处?”
“哪里?”邬友诗伸手对着小广场,好像点麻花养一路点过去,“这不全是同门嘛,怎么会是一个人?”
叶青篱微愕,正要说话,又见他摸摸鼻子,道:“就是大多都不认得,唉,那些家伙全都不识得我老邬的好处啊!”
这话听得人直想发笑,叶青篱眼睛弯起,压住笑声道:“邬师兄如此有趣,想必我昆仑同门都会以识得你为乐的。”
“那你乐不乐?”邬友诗眨巴着眼睛,那神情竟如孩童般无辜,“你若是乐,为何要压抑着笑声,却不大笑?你若是不乐,为何又要说假话骗我?我生平,可最最讨厌不坦诚的人了。”
叶青篱“哎哟”一声,连忙掩住嘴,忍了又忍才放开手道:“邬师兄,此时此地,你若非要逗得我大笑,可不是害我吗?”
邬友诗嘿嘿一笑,得意非凡:“我老邬生平最喜欢害人,师妹果然知我心意。”
叶青篱顿时哭笑不得,无话可说。
随着阳光大亮,来到沧海楼前的修士也越来越多,不少人占不到靠前的位置,便往竹林中走。不多时,这原本清幽的竹林里头也是喧闹渐生,纵然大多数修士都很自觉地压低声音说话,可惜架不住人多。
邬友诗忽然腾身一跃,犹如一只大鸟般纵落在身后修竹的一根细枝上。那竹枝斜斜伸出,这么个成年男子立在上头却只是微微几摆,又自闲适端然。
“叶师妹,上头风景好。”邬友诗嬉皮笑脸地招手。
叶青篱有些担忧:“不知今日开课的是哪位长老,师兄你这般……可莫要惹恼了他。”
“嗤……”邬友诗笑得浑不在意,“担心什么,我家老头子可没那么多臭规矩,他要是生气更好,我就不修炼了,急死他。”
“今日讲课的是尊师?”叶青篱心中羡慕:“能如此容忍徒弟跳脱的性子,那位师傅必定是个性情宽厚之人,这师徒两人感情真是好,原来在门派中也能有这样的师徒。”
“可不就是我家老头子?要不是上次打赌输给了他,这次要给他捧场,我才不来这里浪费时间。”邬友诗轻轻哼了哼,“叶师妹,你到底上不上来?”
另有修士看到邬友诗站在修竹顶上,便纷纷指点议论开来。
“好大的胆子,就不知道他等下触怒了讲课的师伯要怎么办。”
“这人可真是想出风头想疯了,竟然作出如此大不敬的事情来。”
也有人羡慕:“不羁外物,我辈修道当如是。”
立即便有人劝说:“可千万别学他,咱们修行也不容易……”
邬友诗在修竹梢头听得这些议论,不但没有露出半分不安的神se来,反而显得顾盼自雄,洋洋得意。
叶青篱近来的胆子变大了许多,道心也越发坚定。此刻见得邬友诗这般惬意,少年心性便被勾起,脚下一跃,同样轻盈地踩上一根竹枝,便站到了邬友诗的身边。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