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走开了,便在我旁边拿了把刀——长枪宜远攻,而刀宜近战,如此配合,也是正好。这时,屋子里有一半的人都先到一步选好了武器,剩下的人方才如梦初醒地跑过来。
到了夜里,门外呜呜吹着秋风,屋里也渐渐冷起来,大家便渐渐放下提防,挤在一块取暖,甚至一些人开始兴奋地说笑起来,仿佛先前的紧张只是一瞬间的错觉。我靠着秦湜,抱着长枪渐渐入睡。
翌日,我早早便醒了,才发觉身上的力气也回来了。那大汉从门口把门打开,将目光朝里一瞅,便笑道,“尔等既已择好兵器,这便好办!你们二三十人,今日只得有十人能从此门走得——”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便有一少年从旁向我刺来,——盖因我最是瘦弱吧;这少年长得精壮,然而眼神却如猴儿一般乱转,我连忙一横长枪拦住他,然而他如滑鳅一般自枪底下钻过,拿着短匕向我刺来,“叮”一声,一柄长刀横在面前,拦了那匕首的去路,我低声对秦湜道,“多谢。”那长刀在面前一转,那匕首便被弹飞了去;旁人见状,皆避开我和秦湜。
那猴儿少年却就地一滚,却又从怀里摸出个三棱刺来,径从地上跃起,又向沈尧霜的脖子上招呼,只见沈尧霜侧身一避,那剑在身侧转出一个剑花来,便向那少年心口刺去,“噗嗤”一声,那猴儿少年便血流如注了。这是这个屋子里第一次见血;然而却仿佛开了杀祭一般,随后便断肢残臂地乱飞起来;便是在军营中见惯了交战的景象,我依然时不时胆寒,眼前这群少年仿佛是山林中人情无知的野兽一般,哪怕前夜相偎取暖,说笑谈话,此刻却彼此陌生起来,个个杀得红眼。只是除了沈尧霜和秦湜,他们大都武艺不通,只凭着一股本能在厮杀。很快,墙壁上溅满了鲜红的血液,十个人被甄选出来。这十人中,有两个女孩,五个男孩,以及我,秦湜,沈尧霜。
我看着一地的尸体,心头已木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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