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偏院,安置了客房,丫鬟春雨就施礼告退:
“张公子,您是我家公子的恩人,就是天血镖局的恩人,镖局上下绝不会有任何怠慢。若有他事,您可随意招呼镖局里的仆人来寻小女。”
“春雨姑娘言重。”
张小五微微一笑,抱拳回礼,送走了春雨。
客房内宽敞整洁,幽静素雅,院中有花草青葱,绿意盎然。
张小五也乐得清净,毕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要在这里修行了。
在宅院里略作休憩,张小五就在镖局内四处闲逛起来。
走过几座庭院,只有修剪草木的蓝衣小斯,和在四处洒水的绿衣丫鬟。
看了两眼,了无他意,便往镖局外去了。
天阳城不愧是南越国腹地之内有名的大城,街市上车流人马,往来纵横不绝,远非身处山川沟壑之中的浔水城可比。
在城中的烟火之地喝茶一盏,坐船听曲半支。
又往街头巷尾卖艺的瓦舍勾栏走上一趟。天高地薄,素雅之物终究还是浔水城内那些玩遍了的把戏。
改个名字,换个样子,却终究是没有一个新的由头。
心里没来由的添上了几分疲倦。
消磨半日,不仅没有探听到有关修仙者的奇闻,更是没有看到任何新奇的玩意儿。
窗外到处是那些翻着跟头叫好的莽夫,还有和着曲子哼唱的雅俗之客,嬉笑怒骂的刺耳杂音不断。
张小五心头的疲倦又是更上一分。
好在这间酒家的掌柜是个唯利是图之辈,二十文的铜板竟然只买了一碗酒和一碟茴香豆。
豆子刚吃完,就被掌柜撺掇着赶了出去。
“他娘的,穿着青长衣竟然还没有银子,就这几个铜子儿,喝完了赶紧街上溜达去吧。”
“是该走了~”
张小五也不反驳,推开椅子,起身出了酒肆。
路过街头,柴火堆边的阴冷之处躺着两个乞丐,随后把储物袋中剩余的几枚铜板丢了过去。
心中滋味已去,径直回了天血镖局。
镖局内的花池中偶然遇到丫鬟春雨在喂鱼,微微施礼便笑道:
“张公子您这是刚从北街回来吧,那里守着越河,可是天阳城中最为繁华的地方呢。”
张小五双目微合,只是轻轻摇头。
春雨又道:“少总镖头还在和古管家议事,张公子若是闲情,府内还有不少...”
话语未落,却见张小五又是摇头,只好作罢。
“春雨姑娘,张某数日车马劳顿,有些倦了,这且回偏院中歇息了,还请告诉秦公子,接风宴上不必相邀在下了。”
张小五抱拳谢过,连连打着哈欠,睡意惺忪的眨眨眼,穿过回廊朝偏院那边走去了。
“公子慢走~”
春雨又施礼相送,待人影远去,一个小丫鬟忽声道话。
“这位公子好奇怪~”
“多嘴!”春雨眼上泛白,瞥了眼身后的绿衣小丫鬟:
“公子有吩咐,这位张公子不能招惹,小心你这身衣裳!”
那丫鬟紧忙低头认错,不敢言语。
偏院里的张小五并未进屋,远远的看到了那个丫鬟,长叹一声,又是连连摇首。
推开门,又连打几个哈欠,身上骨头都快散了架。
解下衣衫,卧在床榻之上,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烦恼,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着。
挺身而起,盘腿落座,心中默默颂念《静心决》,然而法决似乎是没了效果,心中的烦闷不减反增。
忽然一道空明在脑海升起,伸手拍向随身的储物袋,取出来一块白润玉石。
这正是祝觉祝先生送给他的那块玉石。
张小五紧握手中玉石,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感涌了上来,躺倒床头,不知觉的睡了过去......
星辰浮现,黑夜漫漫,悄然流逝。
偏院内似是有人声走动,张小五忽的睁开了双眼。
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镖局内的仆人已经在四处清扫宅院了。
张小五起身开窗,天外还挂着残余的夜色,昊日还远远的挂在天边,距离彻底天亮还需要一段时间,凄冷的凉意尚且弥留。
踏至门外,天边的寒意更甚,星月与昊日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