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丁庄焦急的跪在地上,要不是不知道痛苦和悔恨应该是个啥表情,他早就换上了:
“花娘,您知道吗?王怀安,我二师父,死了,是和我的大师父同归于尽的;”
“我们的庄子也毁了,被一群不人不鬼的东西毁了;”
“大家用命保出来的孩子们还没活下来,就在小西关口被天门的人斩杀了。”
“我只能看着,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还成了他们逃跑的累赘。”
“花娘,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收拾了身体那个鬼东西,我也不确定我对他们的感觉会在未来的哪一个时间点消退,可我不想他们一个个死的不明不白,我要在现在这个记忆还算时刻的时候努力去追寻真相。”
“所以,我必须要修行,我必须要有自己的力量,这样才能在追寻真相的路上走得越稳、越远。”
“花娘,我求求您了!”
杨丁庄双手高举木板,一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惊起的灰尘爬上了花娘的鞋面。
花娘看着这个倔强的人影,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夫君的样子,好像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如此,是那种明明告诉他屎不好吃,还非要自己亲口尝尝的那种人。
“你几岁了?”
“十二。”
“是了。”花娘无奈的扶了扶额头,一把夺过杨丁庄手里的木板,然后怒骂道:“就连吃屎的年纪都是一样的!”
这是答应了,杨丁庄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爬了上来,在他的剧本里,最后这段话应该是声泪俱下的,本来他还想着试一试挤挤眼泪的,但私下练习了几次之后,担心自己抽风,也就再没有尝试了。
“可惜了,如果加上的话,那应该是一段张力十足的表演。”
杨丁庄心里默默的想着,而后快速站起身来,就要跟上花娘,却不料,站得猛了,怀里的东西没来得及按住,顺着自己的衣服,劈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
花娘转头一看,那分明就是七八块示范板!
......
“你确认不再准备准备了?”真元在手里凝聚成花瓣,边沿闪烁着锋利的光,花娘还是有些心悸,她再次说道:“比如说,提取一点什么麻痹散之类的东西。”
“这地头我不熟,等找到药材还不知道啥时候了,您上吧,我忍得住!”
杨丁庄头转过来,后背一挺,活生生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花娘心一狠,高呼一句:“我来了!”
说着,花瓣刀瞬间没入了杨丁庄的肌肤,从小到大,杨丁庄就连磕碰都少有,对疼的感知一上来就是地狱级别的,尽管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但这一刀下来差点咬断了舌头,身体也是本能的开始闪躲。
花娘有些心疼,她提了一个不成熟的建议,说道:“要不然,让他上吧,你放心,我能制得住他。”
“制个屁!”听见了花娘的召唤,魔物也从杨丁庄身体里苏醒过来,他嘶吼道:“你两清高!就你俩清高!”
被当面戳穿,花娘有点架不住,脸上爬上一道绯红,同时心里也暗暗的提高了警惕,以她对其夫君的记忆来看,当魔物能适时的出现的时候,杨丁庄的身体随时都能失去掌控!
魔物来得快,去得也快,尤其是当杨丁庄的意识开始主动争取,而不是放任沉浮的时候,他只给了魔物一句话的时间,同时还无缝衔接的说:
“不行,修行的路不是那么好走的,如果连这点疼都扛不住,那我还谈什么未来。”
背上的一刀太疼了,杨丁庄连直腰都不敢,只能蜷缩着身子,走向了一棵树,他咬着牙,尽力的将树抱住,然后对花娘说道:“花娘,麻烦您把我拴住。”
杨丁庄的主意一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花娘也不再多嘴了,她配合的生出一条真元绳,将杨丁庄紧紧的绑在树上,然后深吸一口气,沿着刚刚的刀口,又狠狠的扎了进去。
“你忍住,我尽量快一点。”
这个工作,纵然是花娘这种长生天的修为也很难持续,因为太过于耗费心神。
为了不让杨丁庄睡着,花娘要边开刀,边说话,毕竟人的意识只要稍微薄弱一点,死亡岛的威胁就会迫近。
第一步,要割开肌肤。
“我还以为一刀下去你就会放弃呢?”
杨丁庄没有回话,就算他这会很想放弃,也来不及了,剧痛将他的意志彻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