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眼前突然冒出一大片金星,紧跟着,耳朵开始嗡嗡作响,眼前的所有场景开始急速后退,恍恍惚惚,好像在梦里,昏昏沉沉,想要睡过去。
但是血肉的痛感又将他拉回来,如此往复,如此循环。
第二步,要从山门周围的骨头中取下一整块和示范板一模一样的骨头。
花娘边将板子放在山门位置对照的切割着,边对杨丁庄说道:“很好,我们已经切割出一部分了。”
杨丁庄还是没有回话,不知道是头上不间断的流下来的汗水封住了他的嘴,还是那左右震动的头和直挺的脖子影响了喉咙,又或者是担心一张嘴卸了咬牙坚持的劲,他闭口不言,但他也保持清醒。
第三步,在取下来的骨头上刻画他的阵纹。
“这个比较复杂,你一定要撑住。”
也不用花娘提醒,杨丁庄已经画的阵纹,自然也知道它有多么费劲,最外层是三道聚灵阵,一道用以维持整个阵法的运行,两道为叠加漩涡阵法的工具,再往里面则是这座山上的天然阵法,最内层是散灵阵。
阵法复杂还是其一,为了取代基石,里面有不少凹凸不平的细节,甚至还有些看上去像极了一把梳子。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这是杨丁庄生平以来第一次对时间有如此复杂的认知的时候,他希望时间快,是因为意识已经开始向黑暗中沦陷,他希望时间慢,是担心花娘赶时间出了差错。
背后传递出来的疼痛的感知已经麻木,更要人命的是,神经的痛,就在两鬓的位置,不断有经脉和血管在跳动,它们就像是春天的新芽,要破土,要见光。
杨丁庄不会允许的,任由它们闹腾,他都死死的咬着牙齿不松口,或许它们僵持过后也知道是徒劳,它们换了个突围的方向,换到眼眶里。
于是,杨丁庄整个眼球开始充血,四周的环境再入眼,都加了一层红色的滤镜。
当然,也不仅仅是滤镜,凸出的眼球让他可以看的更远,同时也把事物看得更小。
就在杨丁庄死命的应付着身体里各个机能的反抗的时候,花娘最后一处骨头打通了。
虽然阵法立刻就运转了起来,但花娘还是认真负责的检查的一遍,这才将取出来的骨头再放回去。
“完成了!”花娘第一时间向杨丁庄报喜,又补充道:“撑住哈,我给你把外面的伤口缝合好就结束了。”
第三步,缝合肌肤。
阵法还在运转着,花娘原先动用的力量已经不足以破开杨丁庄的防御了,她只得再调动一点真元,方才能将手伸进去,掌心变成花蕊,看似柔软不经风,可却能轻易的穿过杨丁庄的血肉,将一道道真元牵引在伤口两边。
缝合并不费事,杨丁庄还没从第二步的折磨中挣脱出来的时候,花娘已经把他从树上解脱出来了,还贴心的将他用花骨头包围着,送到了自己的床上。
......
时间一晃,三个月过去了,秋风追着盛夏的光。
这会的杨丁庄还趴在床上,虽然面色还是虚弱,但已经能自己撑起来喝百花露了。
花娘坐在床沿看着脸色逐渐好转的杨丁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也是这会,她才好好打量了一下杨丁庄周身的阵法。
外面是荧光流转,内里是棕黄升腾。很明显,杨丁庄又将阵法做了改良,至少在她之前的认知中,这阵法,外面这层山里的阵法本是静止不动的,花娘好奇的问道:
“你将阵法又改成了什么东西?”
杨丁庄自打恢复以后,等了漫长的时间,终于等上了这句话,当下百花露也不喝了,自吹自擂道:
“这是我在看了长瀑阵法后得来的灵感。长瀑阵法之所以防御高,是因为地煞之力代表着毁灭,而可以流动的地煞之力,不仅能保证某个部位被击穿后第一时间就能恢复原样,还可以利用这个特性不断磨损对手的攻击。”
“所以,我就在刻画山上的防御阵法的时候,专门让上面的阵纹多,下面的阵纹少,这样当下面的天罡之力堆积满了的时候,上面的天罡之力还在积蓄,如果下方一有损伤,上方的天罡之力可以凭借压力瞬间填满,再搭配上聚灵阵对下方天罡之力的收集和引导,我们不仅能长期保持阵法的功效,还能让内部流动起来。”
“试想一下,他扎一枪,我们给他换一个地方,对手该多么懵啊!”
涉及到阵法专业的东西,花娘还是有些懵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