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想,不可能说出来,当然更不会表现出来。所以王猛只是说,杨家能够出兵相助就已经感激不尽了,等击退了燕军之后,一定向国主为杨家请功。双方都很是客气。
一个上午就这么安安静静、无风无浪的度过了。连王猛都觉得今天燕军应该不会发起进攻了,他们应该忙于统计和补充昨晚的损失。
而燕军这边,太师上庸王慕容评原本昨晚也准备派兵偷袭秦军大营,可是被秦军抢了先手。粮草辎重被烧了之后,他再派兵偷袭秦军已经没有了意义。秦军大营得到他们偷袭得手的消息,军心振奋,再派兵去偷袭,那就是肉骨头打狗,有去无回了。
粮草被烧了一部分,但慕容评完全可以接受这个损失。就像慕容垂想的一样,慕容评正想以这个损失为借口,让投降的那些世家大族们加倍的送粮草过来。既然已经投诚了,那就要缴些投名状上来。只凭空口白牙?谁会相信他们!
扣留并驱赶那些民伕去消耗秦军的箭矢,另一层目的,就是降低这些投诚的家族在后方煽风点火的实力,没有人,他们的一切想法都没有办法实现。
在安排了长乡侯慕容宇去统计粮草辎重的损失情况之后。大燕国太监上庸王慕容评下令,击鼓聚将!
燕军的鼓声让秦军这边立刻重新警醒了起来。燕军要开始进攻了!
昨天的一把大火,把黄河上船司空所在地这一段南岸的坚冰,靠近秦军的这一半全部溶化了。化了的黄河水,顺着冰层下面的空隙,流向了下游。
而那些被射杀了的民伕的尸体,被烧成灰的,混和在黄河水里,一起流向了下游。还没被烧成灰,只是烧焦了的尸体就横七竖八一层层垒在了黄河的河床里。被一夜的大风吹过后,冻得梆梆硬。
北岸靠近燕军的一侧还是冻得结实的黄河冰层。现在又有一批民伕被燕军驱赶着,走到了冰层之上。
当这批民伕看到眼前黄河深深的河床里面那些已经无法辨别出模样,只能从轮廓看出曾经是和他们一样的人的时候,都吓得哭出了声音。这些人在昨天还是与现在的他们一样,而他们很有可能在今天之后,就和河床里的他们一样了。
伴随着哭声,民伕们的脚步也停留在了北岸冰层的边缘。南侧的黄河冰被烧通了底,他们再往前走,就要跳下数丈深的黄河河底,不用秦军射杀他们,也不用后面尾随的燕军砍杀他们。只要跳下去,就是九死一生。
跟随在民伕后面的燕军见民伕们停止的前进的脚步,于是很不耐烦的开始喝斥催促。有的懒得出声,直接拿起刀枪,向停滞不前的民伕们枪捅刀砍过去。
(一百五十)欺软怕硬
站在最后面的民伕们一害怕,纷纷向前冲去。这样一群人向前冲的力量,不是哪个个体能够阻挡得了的。就这样,站在最前面,还在黄河冰层边缘犹豫的民伕们,就被后面强大的力量推着,像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掉到了黄河的河床底下。
直接摔死的还算幸运,至少得了一个痛快。悲惨的是那些只是摔伤却没有死的,还没等他们哭泣呼救,就被紧跟着摔下来的其他民伕砸死或者压在下面,慢慢也没有了呼吸。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奇怪,他们面对身后染血的刀枪如此害怕,而面对深深的黄河河底却又敢于跳下去。既然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转身和真正的敌人一命换一命呢?
看着对面不断被逼迫着跳下黄河摔死的秦国老百姓,黄河南岸这些王猛慕容垂招募的新军一边流泪一边痛哭。
他们痛恨燕军的残忍,更痛恨那些秦国老百姓任人宰割的顺从。算上昨天被射杀烧死的民伕,已经差不多过万人了。要知道昨天晚上他们夜袭燕军营盘获得大胜所用的总人数,才只不过一千零一人。这一万多人要是都和昨晚的他们一样,燕军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打到了京兆府的边上?
是什么让这些民伕心甘情愿的为燕军服务?当牛做马的把粮食军用送到了燕军的大营,然后又被燕军扣留,再被燕军驱赶着,走向战场给燕军打前站,在消耗秦军的武器和力气之后,完成自己最后的价值。
这些是老百姓们自愿的吗?没有人会自愿送死,送死只能是被逼迫的。
那是谁逼迫着这些民伕来送死的?是让他们来给燕军送粮草辎重的那些投诚燕军的世家大族、富户豪强。
没有他们给燕军打开大门,没有他们给燕军出粮、出人、出力,燕军根本不可能这么快的就打到了秦国的京兆府,再前进一步就是秦国都城长安了。
可这些人在燕军到来之前和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