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的,官府的人来说没粮交税就要收地了,城中的百姓怕是早就盼着契丹兵打过来了!”
三人听了,竟未料的如此,一时语塞,也不知如何安慰老者,只得赔了笑脸,笑了笑。独孤朔听着忽地心中一阵翻涌,难过起来。心道:却不知泱泱大周,百姓竟然过的如此艰辛,而朝廷为了修建明堂花费巨资,全然不顾百姓饥苦。
裴策不忍心,便将怀中仅有的银钱全掏出来放在老者桌上,说道:“老伯海涵,我等远道而来,不曾带许多银钱,只有这些了,我们想在此借住一宿!”
老者上下打量了三人,用烟枪将银子拨到裴策眼前,笑道:“孩子,你这心意老朽领了,看三位也非凡俗人家,不嫌弃这草屋寒酸破旧,便住下吧,用不着银子,草屋也没有吃粮了,听说契丹人在城西发了告示,明天城中的汉人百姓都可得一升粟米,赶明儿早了,我去看看,今晚就多喝些水吧!”
三人听了,心中又是一阵难过,越发愤愤不平,咒骂起营州的官吏来。裴策骂道:想那赵文翙任营州刺史多年,只顾着中饱私囊,全然不顾营州百姓死活,真是死有余辜。
当夜,三人与老者同宿草屋土炕之上。因是几日奔走,徐胃的鼾声已然如雷,吵得裴徐两人入眠不得,只平躺着闲聊几句。
说着说着,裴策想起晚时的暗卫鸽房,遂向独孤朔问道:“鸽房虽然被烧,里面的一应物件却是摆放整齐,连架上的瓷器也没有碎裂,说明他们并非与被契丹兵冲突之后才慌乱撤出的,而是从容离开的!”独孤朔听了,沉思良久,说道:“我觉得事情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一楼看似整齐,也可能是假象,楼上因楼梯断裂我们并未去,不知情势如何,但从后院来看,笼子像是被故意破坏的,有可能是故意放火,却不知如何火烧着烧着突然灭了,只烧断了楼梯,而楼上却未塌陷!”
裴策说道:“会不会是因为下雨?”老者突然开口说道:“营州已经干旱数月了,哪来的雨?”两人皆是一惊,独孤朔忽地翻身起来,急急问道:“干旱数月?我看营州呈报上不是说只有这上个月没有下雨吗?”
老者咳了咳,又说道:“连着五六个月了滴雨未下,庄稼颗粒无收,战火燃起,当下已然饿殍遍野了!”
裴策两人听了,忍下愤慨,不禁又难过一番。
老者又道:“你们两位说的被大火烧了的该不是前街的那瓷器铺子吧!那是白天突然起的火,好些人看见了,没有水扑救,大家伙拉了土扑了一下,烧了半日就灭了!”
“后来了?”裴策听言老者知晓,急切地问道。
老者笑了笑,说道:“后来官府的人来查了,也不曾伤人,也没有人报失,就不了了之了!”独孤朔听了,问道:“起火是在契丹攻城之前,还是契丹人来了之后?”
老者想了想,说道:“那时候还没有契丹人,好像过了许久契丹人才来!”
独裴二人听了,只惊的坐了起来,惊扰了睡在一旁的徐胃,徐胃忽地大喊一声道:“吃饭了!”暗夜中,两人鄙夷地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