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动厚着脸皮问。

娴宝有点懵。应该是没人问过她这问题。

刘动想了下，拿出一张一块钱的钞票，比划着解释：“是这样，哥哥现在缺钱，你能借点钱给哥哥吗？”

娴宝听明白了。高高兴兴的跑回自己小房间，拿出猪猪钱包。

“全给哥哥。够吗？”

刘动接过钱包，鼓鼓的。暗叹一声：“漂亮！”

打开钱包才发现，都是一毛两毛的零钱。他不想打击妹妹，可是真的还远不够。

娴宝不傻，又蹦蹦跳跳跑回卧室，抱出一个金灿灿的小胖猪。

“储蓄罐里有钱？”刘动眯着眼往缝隙里瞄，感觉钞票还不少。

“要取出钱就得摔破猪猪，你不会哭吧？”

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刘动一咬牙一狠心摔碎了金猪，摔出了一个新世界。不算硬币，纸币总共是1358元。

去趟上海肯定够了。

娴宝蹲在地上，低着头收拾碎片……她是不是以为还能把猪猪重新复原？

可是孩子，碎了就是碎了，它再也好不了了。

刘动心头难受，然而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

他捧着妹妹的脸颊道：“娴宝，你听哥哥说，坏人要拿走我们的东西，哥哥斗不过他，所以要去上海请帮手。你乖乖去姨妈家待两天，等哥哥回来行吗？”

娴宝呆呆的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也许她还在费心推敲哥哥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刘动忽然于心不忍，换了种说法：“哥哥要去上海办事，开车去，你也去，好吗？”

娴宝欢快的点头：“哥哥去哪，我去哪。”

用《狂飙》里的思维分析：娴宝就是他的软肋？

所有的软肋都是男人奋勇往前的坚决动力。

兄妹二人收拾好东西，刘动对准备出发的娴宝道：“还要再多拿件外套，夜里冷……别急，哥哥帮你找。”

晚上七点，桑塔纳开出了小区，开的很稳。

到加油站才惊觉现在的油价是1元6毛，而不是他记忆中的9元。1995年的1358元，其实很耐花。

踏着黑暗，迎着曙光，兄妹二人向魔都的方向一路狂飙。

……

1995年的上海比起25年后的魔都，仿佛是一张陈旧的老照片。浦东的三件套一件也没有，东方明珠塔孤零零的立在那等待验收。然而满城的起吊机已预示着未来的无限可能。

3月29日上午，刘家兄妹准时出现在南京东路的互通律师事务所，接受着魔都职场精英们闪烁的注目礼。

魔都人的势利眼他已经见识过了，但愿也能见识到他们的专业性。

他深呼一口气，牵着妹妹的手走进了预约律师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