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萧元祁被绑在绞刑架上。
在赵康到来之前,他已经被赵康授命的羽林卫打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赵康在其跟前来回踱步:“嫣儿是寡人最疼爱的公主,想必质子清楚?”
萧元祁垂下的深瞳闪过一抹沉思,尔后脸色苍白的抬了抬眸,看向赵康的眼神带着一股子肯定和不屈:“自是知道,整个皇宫乃至整个赵国都知道。”
赵康不咸不淡道:“那质子应该也清楚,且不说质子在赵国的身份只是一名低贱俘虏,以两国的关系,即便质子有朝一日能够回到自己的故国,寡人也并不希望你们两个走太近。”
不就是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受了委屈嘛。
萧元祁内心冷哼了一声,面上依旧表现得云淡风轻:“陛下想必已经从公主那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公主只是垂怜元祁才会送元祁软衾,替元祁在陛下面前说好话。”
说完,忍不住深深咳了两声,还咳出了血。
赵康看着他嘴角滑落的血丝,禁不住皱起眉头,眼睛里闪过一抹嫌弃和厌恶。
真是不禁打!
如此病弱之躯也胆敢勾引他赵康的宝贝女儿?
他已经习惯了萧元祁从小到大的伪装,不知其隐藏极深,继续踱起了步:“嫣儿曾向寡人提议,给萧质子物色一名好妻子和几名妾室,再赐一座府邸。”
“寡人来时已经让人安排了下去,质子稍后即可回到明月宫,准备一个月后成婚的相关事宜,待日后诞下子嗣,质子便可携妻妾到宫外居住。”说完,挥手让人把萧元祁给放了。
羽林卫很快将人从刑架上给放下,并贴心地给萧元祁披上了来时穿的外衫。
萧元祁捂着疼痛的腹部,跪地谢恩:“元祁谢陛下。”
赵康见人还算识趣,话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一刻钟过后,萧元祁拖着伤体从天牢一路踉踉跄跄回了明月宫。
柳荣和江离正在正德殿外干着急,又没办法找人求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一会儿看到人回来了,两人赶忙出去迎接。
“殿下!”
“嘘!”萧元祁警惕地回过头,看到关上的宫门,小声道:“回殿内说。”
和赵云嫣一样,萧元祁也被赵康派羽林卫守在了宫门外。
柳荣和江离意识到情况,赶忙噤声,搀着萧元祁回到了殿内。
烛火通明的内殿,两人给萧元祁上药。
柳荣看着自家殿下身上累累的伤,心痛不已:“这陛下怎能下如此狠手?”
入眼所及,身上没有几块地方是好的。
萧元祁隐忍着疼痛:“这已经算轻的,说明赵康心里清楚,本殿和长乐公主之间并没有不清不楚。”
柳荣不解:“既然陛下相信公主和殿下是清白的,那陛下为何还要对殿下下如此重的手?”
萧元祁眸色阴鸷深沉:“他这是对本殿的一次警告,让本殿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也不要妄想利用小公主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柳荣心有余悸:“幸好殿下和公主真的没有什么。”
他之前还以为有赵云嫣的照拂,自家殿下在这异国皇宫的处境会好些。
如今看来,他那时候帮赵云嫣说话,真是大错特错了。
萧元祁眸底晦暗:“能躲过这一劫是侥幸。”
他心里清楚,赵康心里也清楚,赵云嫣内心还把自己当小孩子,根本不懂情情爱爱,即便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也是无心之举。
相比之下,他更担心他和长秀宫的联系被赵康发觉,所以他当时才会主动走出正德殿,好给江离销毁证据的时间。
他侧眸问正在边上专心给他调药膏的人:“江离,长秀宫送来的东西是否都已经处置了?”
江离沉声应:“殿下放心,能烧的都烧了,烧不了的也都沉进了隔壁冷宫的废弃井底。”
萧元祁放下心,不过还是心有余悸:“以后尽可能切断和长秀宫的直接联系,有什么事情让温斐和秦项玄他们代为转达。”
江离了解自家殿下的担心,低声应:“诺。”
说话间,药已经擦好,柳荣也给缠好了绷带。
萧元祁需要时间好好想想接下来的安排,对两人道:“惊吓了一晚上,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两人虽然仍想留下来照顾,但也怕扰了主子,收拾好东西即转身离开。
翌日,勤政殿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