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人感受到阿诺醒过来的动静了,迷迷糊糊的伸手抱住了她。
“殿下。”阿诺浅浅出声。
“我在呢,怎么了?”
“没,只是好害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颜辛已更加贴近了阿诺:“别怕,我在这儿,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阿诺缩了缩身子,贪恋着此刻的温度,仿佛有办法可以不再孤独。
在这之后,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颜辛已会给阿诺描眉,染唇,共享夫妻间的小美好。
阿诺还未接到准备行动的密令,所以她便只能清醒的沉沦着,享受这份欢愉,并接受随时都会失去的必然结局。
但是没关系,起码此刻,一切都未发生,而人生本就是不定性的,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些什么,是喜或是悲......
这是阿诺与颜辛已的第二场婚礼,准备的很充分,比平沉郡的那一场,要盛大且热烈的多,阿诺已经开始帮颜辛已打理太子府的部分事宜了,忙碌了很久的婚礼准备工作,也正式收了尾。
不同于平沉郡那场普通婚嫁的成亲仪式,这是太子娶太子妃的阵仗,从早到晚,会有各种游行与祭拜,难免要面对人群与喧闹。
颜辛已并不希望阿诺置身于不舒服的环境,与她商量着是否要免了那繁复的仪式。
“可我不希望因为我,让殿下在这样大的事情上,留下遗憾。”
颜辛已握住了阿诺的手:“傻瓜,你才是最重要的啊,那些事情,无所谓的。”
“既然要当殿下的太子妃,那这也是必不可少的,不然会被天下人说道吧。”
“随他们说去,如果阿诺一定在乎这些,那谁敢说道,我便封了他的嘴。”
“唉,万万不可,殿下难不成想成为一代暴君吗?”
颜辛已笑着抚过阿诺的头发:“当然不会,只是我不想阿诺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阿诺心底那暗不可见的柔软部分,在这段时间里,正被颜辛已一点点的挖出来,悉心呵护着,仿佛就要重新生根发芽一般。
阿诺摇摇头:“不会的殿下,我会适应的,也是我必须要适应的。”
“真的没事儿吗?”
“没事儿,相信我,殿下。”
颜辛已将阿诺揽入怀里:“好,我信你,但你也要答应我,若有任何不适,一定要立即与我说。”
“嗯,我知道了殿下。”
大婚仪式如期举行,这样盛大的场面上,也是鲜少有人敢惊扰的,哪怕路过人群,颜辛已始终牵着阿诺,阿诺真的没有再出现恐慌的症状,她很安心的在颜辛已身边。
一天的仪式,也算是完整的结束了,这将是他们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从今天开始,你就正式成为我的太子妃了。”
颜辛已与阿诺双双坐在桌前,准备饮那合欢酒。
“像做梦一样。”阿诺缓缓开口。
“阿诺,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我们真真切切的在一起了,没有什么可以将我们拆散。”
阿诺虽笑着回应颜辛已,可每每他说出这样的话,阿诺却又忍不住的想起来自己真正要做的事情。
这是她才发现,这一切多残忍啊,眼前人对她悉心照顾,将她妥善安放,因为性格缺陷与出生环境等影响,她难免会对他动情,可她的目的却是要夺走他的一切,权力,皇位,甚至还可能是生命。
但那又怎样呢,她不该心疼这些的,她本一无所有,又凭什么心疼一个生来就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来。”
颜辛已将一杯酒递给阿诺,阿诺回过神来,与颜辛已交杯共饮,醇厚的酒香带着一些回甘,在旖旎的气息里蔓延开来,逐渐麻痹了思考。
也罢,沉沦一回又能怎样,起码一切还没结束,享受过了,结局并不重要。
阿诺本不会饮酒,未服解酒丹的话,哪怕只一杯酒,也足以让她不那样清醒。
过于清醒,并不是一件好事。
“殿下。”阿诺双眼迷离的看向颜辛已。
“怎么了?”
阿诺忽然伏到了颜辛已的肩头:“我好累啊。”
颜辛已揽住阿诺:“是累了一天了,我们早些休息吧。”
“好,那我要殿下抱我去休息。”
阿诺一直都表现的冷静又理智,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颜辛已先是愣了,又觉得高兴,他轻轻松松就将阿诺抱起,走到床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