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宛第一次瞧见霍屿的时候，就没忍住多看了两眼。这人的外貌长得确实是受上天的眷顾，从气场上来说甚至压季南青一头，作为所谓剧本的原男主当之无愧。

就凭寒宛目前还是画家的定位，美的事物对她的吸引力可想而知。

——但是霍屿不一样。

这个人出现的时候，除去他与原人设的违和外，还让寒宛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警惕感。这样的感觉可以说是莫名其妙，加上那时候她还对真相一无所知，自然也就没有深究。现在她掌握的东西已经占了相当的分量了，曾经以为是自己太敏感的那些细节自然也以一种不同的姿态提上日程。

霍屿推门后看到寒宛眉毛轻轻动了动：“寒昭寒小姐？有何贵干？”

寒宛也没想到霍屿竟然能认出她，毕竟两人可是一面也没见过。显然，她本人对自己给霍氏间接带来的经营危机毫无自觉，坦然的程度让受害者见了都无语凝噎。

“是你的特助给我发的就职邀请。”寒宛实话实说。

略带审视的目光立即转移到于特助身上。

于特助不背这锅，寒宛的出卖和自己的求生欲让他暂时丢掉了偶像滤镜：“老板，寒小姐来之前我也不知道是她。”

顶着霍屿“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的眼神，于特助硬着头皮将自己的骚操作悉数交代，临了还作死地说：“老板你让我找的海外人才，我这方法效率是最高的了，您看……”这不就来了一个么。

霍屿：“……”

“既然只是个意外，那寒小姐——”就请回吧。

“霍先生，”寒宛一伸手，笑眯眯地拒绝了对方即将出口的逐客令，“你看我来都来了，就职的事情，咱们还是有得商量的嘛！”

在场的怎么说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直愣愣地站着交谈总归是不太好，于是于特助将两人引到隔壁的总裁办公室。

只是等寒宛将自己的想法一说，霍屿就又皱起了眉。

“苏云霜？你要她的档案干什么？”

寒宛无辜道：“霍先生误会我了，我什么时候说要她的档案了？我只是想去贵公司的人事部体验一下档案管理员的工作。”

霍屿和于特助：……这话你自己信吗？

“好吧，我就是好奇，你不觉得她有一点不太对劲吗？”寒宛就是本能性皮一下，也不再打太极，“根据于特助的描述，苏小姐在揽下贵公司的项目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是非常自信干练的，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霍先生应该也清楚，她完全颠覆了这个形象。”

“不过是伪装……”

“真的是伪装这么简单吗？”

霍屿定定地看着寒宛半晌，突然扯开嘴角：“简不简单又能怎么样呢？既然苏云霜已经被我开除了，那她在我这里就没有任何价值了，不管她是真的蠢还是得了失心疯，都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不是吗？”

说到这，他用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眼神甚至透着一丝挑衅：“寒小姐也一样。依照你的身份，想要一个人的资料还不是易如反掌，但你却找上了我，说明你对这件事怀有顾虑，而现在的我对你而言是能够帮助你解除顾虑的价值。”

“寒小姐应该知道，我是个生意人，”霍屿一只手轻轻落在桌上，“从我这里得到的价值，寒小姐打算用什么来换？”

寂静。

于特助偷偷在他身后抽气：老板这气势，怎么比上次竞标会的压迫感还强？就这么个小问题，应该不至于啊！

寒宛眯着眼睛，也笑了。她语调轻缓：“没错，你说得对。”

刚刚那段不涉及任何关键信息的话，竟然让她的精神活性上涨了1%。是固定的交互上涨？或者说……她和这个角色下的精神体，曾有过不小的交集？

有意思。

是不是祁深还不好说，但是这个霍屿，绝对是协助人员之一。

“霍总和我谈价值，可以，”寒宛说，“我可以在一天之内帮助贵公司搞定迫在眉睫的室内设计类合同，霍总意下如何？”

霍屿表情不变：“寒小姐的本职是画家，其他方面的专业度……”

被质疑了能力，寒宛很不高兴：“这要是能赔我代付合同全款好吧。”

“……那我们合作愉快。”

两人还算顺利地达成了口头合作，作为甲方的霍屿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他微微抬手：“于特助，带寒小姐去人事部的档案室。”

……

“这里就是档案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