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误会。”高言玉见风向不对,看了李贵天一眼,向卢阳亮陪笑道。
要知道,卢家虽然住在长干里,但是地位却极高,最主要的是,卢家跟京城的王府有关系呀,自己父亲一个五品官员,哪里惹得起呀?
“误会?”卢阳亮冷哼一声,“今天你不把事情讲清楚,少不了打一顿屁股!”
高言玉一听要打屁股,脸都绿了。他一年前当街欺负一个小妇人,被卢阳亮撞到,当场就被按着打了八大棍,足足痛了两个月才翻得了身。在他的心中,卢阳亮就是个魔鬼,今天见他不在场,才器张起来的,想不到王沉云跟他的关系那么好,要为他出头。
其实,他之所以出头,是受李元庆所托。李元庆吃了那么大的亏,哪里会就此放过王沉云一家?可是,王家到了州里,他是鞭长莫及呀。而姐夫升官的事,还没有那么快办得下来。
“卢叔父,且息怒,”李贵天发话了,“这事不怪高公子,是王秀才太过狂妄了,引起了众怒,你不知道,王秀才写了反诗,我大禹朝对谋逆之罪,可是零容忍的,我们这么做,也是维护国法的尊严。”
李贵天尚不足二十岁,与狄玉环平辈而交,自然称卢阳亮为叔父。而且,卢阳亮也是武师之境,是中后级武师,他则刚突破到四级武者不足两个月,还是初级武师,自然对卢阳亮客气。
“写了反诗?”这回到卢阳亮发愣了,他知道王沉云是一个极其小心谨慎之人,不会那么轻易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境的。
“不错,不错,卢叔,你是冤枉我了,”高言玉忙将王沉云写的一幅字递给卢阳亮看,“王秀才说了他要当青帝,你看。”
卢阳亮将字看了一番,点头道:“王兄弟呀,才两天不见,你的字是愈加厚实、遒劲有力了。”
王沉云抱拳道:“卢兄谬赞,弟的字,不如兄十一也!”
高言玉见情形不对,忙提醒道:“卢叔,反诗,王秀才写的是反诗。”
“反诗?”卢阳亮摇头道,“你是秀才还是我是秀才,我的文才不比你高呀,这哪里是反诗了,这是有爱国情怀的诗。”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这诗句明明就是反诗,怎么就爱国情怀了呢?
就是赵姑娘,也好奇地站了起来,向卢阳亮行了一礼:“卢叔叔,不知这诗如何解读?”
“怎么,小蕊对诗词也感兴趣?”卢阳亮一愣。
“不瞒卢叔,小蕊小时顽劣,家父便对小蕊严加管教,书也读了几年,只是才疏学浅,还体会不到这诗的诗外之意。”赵小蕊道,“还请卢叔教我。”
“这,这,”卢阳亮一时语塞,其实他也看不出这诗句哪里有情怀的苗头,不过想糊弄一下几个纨绔子弟,“那个,小蕊你知道得鱼忘筌这个成语吗?”
“自然晓得,”赵小蕊点头,“就是用筌捕到了鱼,就把筌忘了、丢弃了。”
“那,这是好词还是贬词?”卢阳亮道。
“它的意思,是批评人忘恩负义,这是贬词呀!”赵小蕊肯定道。
“唉,看来,你读书还是没有读到根子上,”卢阳亮道,“它的意思是,万物皆为形体,只是我们生存的工具,不要拘泥于形器之中。比如,我们今天吃了鸡蛋,吃饱了肚子,那么你感谢是哪只鸡生的蛋吗?”
“这,这。”赵小蕊愣了愣,哪只鸡生的蛋,自己哪里知道呀,而且鸡生蛋不就是为了吃的吗,要感谢母鸡干什么?
“是不是呀,”卢阳亮讳谟如深地笑了笑,“万物皆为器具,这能说明你是一个薄情之人吗,不能吧,大家都知道,你可是我们大禹国人美心善的好郡主。”
郡主,蕊郡主?登州一桌的几人一听,才知道原来赵姑娘是蕊郡主,于是忙过来参见行礼。王沉云也不得不躬身行了一礼,他是秀才,见到官员和王侯,是不用参拜的。
京城这边的人,自然早知道赵小蕊的身份,见到几人参拜,也是习以为常。蕊郡主此来,便是为了躲避京城的逼婚。凉国上月来使,请求和亲,本来请求的是硕公主,但是那跟团来的西凉国小王子李改自从见了赵小蕊后,便请求皇帝让蕊郡主和亲。
蕊郡主一听说,吓得惊魂落魄,知道京城四少要来登州,便联系了李贵天,跟着他们来了。
“可是,卢叔,你还没有说清楚,那诗明明是反诗,为什么说是爱国诗呀?”一旁的李贵天见大家参见完毕,忙向卢阳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