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子看着柳成音满脸慈爱,想必心下知道,柳成音便是他口中所说的天资绝顶的练气奇才,他水云山这一派在未来这几百年将会制衡天下,所有的练气门派中,别说那大大小小的宗派少了很多冲突矛盾,就连现在有名号的三门六洞都会唯水云山马首是瞻,练气门派和平相处不再针锋相对,这对天下对大明朝对百姓都是好事情。
“这一方印章是第五代祖师在祖庭山下溪中寻到的,当时只是一块璞玉,山石泥沙伴随着玉石生长起来,拿在手中足有海碗大小。后来祖师寻到天下知名的玉匠,想把这璞玉雕琢成一方印章作为传世之用,看见没,海碗大小的璞玉就雕刻出来这么一点,这还是那玉匠废寝忘食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完成的,你明白吗?”
柳成音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自然明白金阳道长这一番话乃是敲打与他,山中璞玉未经雕琢怎能成器,就算一块石头内有珍宝美玉,也要受尽敲打琢磨,才可显出美玉无瑕,如若自己仗着身怀三重真气便自视甚高不屑高人指点归引正途,那真是走了弯路。
殿内法器又响起,众道人站起身来重新面对殿内祖师神像开始念经,柳成音站在金阳道长身边双手托着印章恭恭敬敬的听着。
起风了,观内树木沙沙作响,但殿前这一方地面则平静无风,香案上香烛平稳燃烧,敬香袅袅直上天空,周围似乎有一道隐形的墙把阵阵风声给挡了回去。一部经文念罢,众道人向金阳道长施礼,连带殿内手拿响器的道人都陆陆续续往前殿去了,金阳子牵着柳成音的手来到正殿内手指旁边桌椅微笑说道:
“收徒仪式结束了,怎么样?你一定有很多问题吧,来,坐下,我们师徒二人好好聊一聊。”
柳成音咧嘴一笑:
“您真了解我,我的确有一肚子问题。”
“哈哈哈,一肚子的问题也需要一句一句的问,这样,为师说一下我们水云山一门的来历和数千年间的兴衰,想必能解开你心中不少疑问,你看怎么样?”
柳成音将玉印用托盘中的金黄色丝绸仔细包裹起来贴身放在怀中,正襟危坐准备听着。
“喝茶喝茶,大师兄喝茶,哈哈哈哈……”一位小道童笑呵呵的端来茶水点心,腿刚刚迈进门就大声说道。
“你这小子,进殿不说站在门前敲门等候,还在殿内大声吵嚷,你师父怎么教你的?”金阳道长面带愠色佯装生气。
小道童以为金阳观主不在殿内只有柳成音一人呢,觉得有些害怕,眼神不敢看向金阳道长,肢体动作十分慌张而且有些怪异:
“啊!我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说完便飞快的蹦跳着逃了出去。
“这小师弟是不是身体有恙,我看似是有病在身?师父您别见怪。”柳成音帮忙打圆场说好话。
“我倒不是真生气,只是这小道童是我观中一位老道人捡来的,入观时候不长,但他这般身体是做不了道士的,过二三年等他再长大一些我便要给他寻个去处,他不适宜在观中多待。”金阳道长接口道。
“我看是不是岁数太小,并且未见过陌生人所以才会举止轻狂啊?身体我见也没什么大毛病啊,为什么过几年要赶他走?”柳成音问道。
“看来你对道门还知之甚少,也难怪,我们道门收徒的要求你肯定不知道,全天下人对道门都了解的都不多,也是我们平日的确需要保持神秘,也怪不得他人。”金阳道长笑道。
“师父,您和我讲一讲我们水云山一门的来历吧,我现在特别想知道。”柳成音话锋一转,先搞明白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再说,这位小师弟入道的事情慢慢来,我日后若是在北京城擂台上当了先锋官,得跟师父求求情,让这位小师弟入道门。
金阳子端起茶杯浅尝一口,眼望三清祖师神像,长出一口气,眼神渐渐深远,缓缓开口说道:
“我水云山一门创立秦汉之时,我翻阅史书,确定是始于战国中期,那时老庄道学开始盛行,《老子》《庄子》风靡天下,当时各诸侯国中都有道人身居国师高位,传说老子是祖师太上老君的化身,不忍见战国时纷争不断血流成河,于是下凡著书传播大道至理,解危厄与乱世、创太平与天下。那时节我道门没有那么多门派,所有道人都是老庄学派,而随着一位道人的另类参悟,我们水云门便在那时成为了老庄学派之外的第二个门派。”
柳成音十分震惊,因为战国时的历史他还是知道的,道门的老庄学说是历史上尽人皆知的道门理论,顺应天地、道法自然、清净无为、这是世人对最初道门的印象。但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