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棠虽然极力保持着与沈叙白的距离,可浴桶实在是狭小,二人肢体接触是不可避免。
林秋棠虽用手扶着沈叙白,可奈何昏迷后的男子着实不可控,竟然几次三番向她的方向栽过去。
林秋棠努力扶着沈叙白,将他推到浴桶边,可看着他倒向一边的身影,她还是心软了。
如今沈公子昏迷不醒,她就算是与他举止亲密,他也是不知晓的。
这般想着,林秋棠看着沈叙白轻轻抿起了唇角,默默扶住沈叙白的肩膀,任由他倒在自己的肩头。
那老大夫见状轻咳一声忙回过头去。
他又慌忙捡了几味药材丢进浴桶中,矫健走出厢房。
“年纪大了,仍旧未曾娶妻,看不得这些喽。”
林秋棠听着悄悄红了脸,浴桶中水雾漫漫,二人犹如那水中仙,互相依偎,飘飘不似人间客。
随着药材发挥作用,林秋棠能够明显的看到沈叙白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身体开始沁出豆大的汗珠。
他面色痛苦,嘴唇翕动却说不出只言片语,只是双手忽然用力的抓住浴桶边沿,青筋暴起。
“沈公子?”
林秋棠看的揪心。
见沈叙白这般模样,她下意识想要喊大夫,可不等她开口,唇瓣却忽然被温热堵住。
林秋棠蓦然瞪大了双眸,那美艳动人的脸庞上,神情渐渐皲裂。
她想要将人推开,却奈何呼吸被剥夺,没出息的渐渐软了骨头,倒在了沈叙白怀中。
可即使这般,沈叙白却依旧不愿意放过她,继续攻城略地,不给她任何喘息时机。
直到林秋棠险些背过气去,闭着眼睛仍然在昏迷的沈叙白才将她放开,而后倚靠在浴桶边继续昏睡过去。
林秋棠简直又羞又气。
她如今算什么?被昏迷的人轻薄了?
她有些怀疑沈叙白的昏迷是装的,可瞧着他似乎陷入梦魇一般,时不时皱起眉头的模样,只好相信,这只是一个意外。
她在心中安慰自己,今日之事,就算是沈公子醒了,怕也是分不清梦魇与现实的。
可是这般想着,她心中又隐隐有些落寞……
看着沈叙白墨发披在身后,清隽冷峻的面容上片片潮红的模样,林秋棠忍不住趴在浴桶边上,静静的瞧起来。
她瞧得入神,忽而心口极速跳动一瞬,她只以为是悸动,丝毫没有察觉到心跳那一瞬的慌张,和身体感受到的凉意。
待到药浴的时间到了,林秋棠已经疲惫不堪。
在田七几人的帮助下将沈叙白带出浴桶之后,林秋棠脸色潮红,步伐也有些飘飘然了。
田七瞧她一眼,忍不住打趣道,“这是怎的了?这鸳鸯药浴如何?”
林秋棠轻推她一把,忍不住嗔道,“莫要胡说。”
“只是这药浴太过霸道,把我体内寒气逼出一些,一时间大汗淋漓有些不适罢了。”
田七瞧着林秋棠,神色忽而凝重起来。
只是还未等她开口,就瞧着林秋棠忽而倒退半步,竟是直接昏倒过去。
“林姑娘!”
“小姐!”
田七脸色大变,急喊露秾,“快,请大夫进来!”
适才她就发现林姑娘脸上的潮红褪去之后,竟是越发的惨白起来。
尤其是那双唇,没有一丝血色,甚至有从泛白变至黑紫的趋势。
沈叙白醒来之后,已经是两天后。
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不是林秋棠,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胡须全白的老者。
那老者看见他醒来拔腿就跑,去到院子里,沈叙白听到他喊:“人醒了,田姑娘,人醒过来了。”
紧接着便响起了田七的回答,“醒了?不是说至少会昏迷三日吗?”
沈叙白听着皱起了眉头,为何他感觉,田七好似不希望他醒来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院子里,田七怀疑的瞪着大夫,那大夫赶忙解释,“老夫发誓,老夫确是在药中掺杂了足以令他昏睡三日的药物啊。”
老大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许是这位公子醒来的执念太深……心中装着挂念之人……”
老大夫的声音越来越小,田七无奈揉了揉眉心,“现在,你教我去哪里给他寻挂念之人?你教我如何解释?”
忽而门框处发出了声响,田七抬眼看过去,就见沈叙白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