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川送张橙回去的路上。
“瞿秘书?”张橙不太确定。
“嗯,是的,叫我瞿秘书就行。”瞿川投过后视镜看着张橙,坐在后面的张橙慵懒地背靠椅子。
“你跟着宋时闻多久了?”
瞿川有些疑惑,张橙问这些问题是要干什么?
“十多年。”
“奥,那还挺久的了。”张橙玩弄着双手,在欣赏着自己那修长又白嫩的手指。
“那个人渣怎么样了?”
张橙想起今晚与宋时闻的对话,内心有些好奇,他想知道宋时闻口中所说的“半死不活”是怎么样的情况。
瞿川思考了好一会,正在想着措词该如何说,“额……嗯……”。
“少爷断了石珲的命根子,在他的手臂上雕刻,最后……”
张橙见他没有继续往下说,问他说:“然后呢?怎么了?”
瞿川在张橙一脸疑惑的注视下,快速说了出来。
“少爷把床翻了过来,压在石珲身上,顺便还踩了数不清的多少脚。”
这都是瞿川在病房门外听到石珲的惨叫声,外加猜测得知的。再加上,他对少爷的认知,提前去监控室,把监控给清理到了,自然而然,视频里面的内容他也看得一清二楚,这与他的猜测几乎无差别。
“哈哈哈,还挺会复仇的吗。”
张橙“噗嗤”的笑出声,今晚是他第一次笑。
瞿川看着坐在后面的张橙,又想着少爷,心里总觉得他俩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到底是哪里怪怪呢?他心想着。
病房里,章简寒张开了双眼,她感觉身体犹如万斤重的铁锤压着她,全身哪哪都不舒服,哪里都痛。
她转动眼球,往旁边看了一眼,宋时闻坐在椅子上,正手抵着头,盯着地面,似乎没有发现她已经醒过来了。
章简寒嘴唇嗫嚅,还未说出话。
宋时闻顿时抬头看向她这边,毫无预兆地抬头,在章简寒还未说话时。
椅子吱呀一响,坐在椅子上的人,往章简寒的耳边靠去,看着她的眼神透漏着心疼,又夹杂着说不清的情感。
那人伸手撩起往下落的鬓发,接着立马伸回手,手搭在床栏上。
“没事了,要喝水吗?”
那人说出的话带着点颠簸,声音在抖着。
章简寒刚醒来有些口渴,想说自己要喝水,但话到口中又呑了下去,嗓子拉扯着喉咙内壁,有些疼。
无奈之下她点了点头。
宋时闻的手护在她的头后,同时借力稍微抬起,将水杯递到她的嘴唇边,慢慢地让章简寒喝下。
“慢慢喝,不急。”他柔声细语。
脸色苍白的章简寒,在醒来后,气色还未恢复。宋时闻低头看着不知是水杯里的水,还是章简寒毫无血色的嘴唇。
章简寒轻微点头,示意自己喝好了。宋时闻转过身将水杯放在桌上时,脸上的表情难以描述。
宋时闻往旁边的椅子“噗通”一坐,挂着椅子背后的外套,因为被压着发生声响,在两人安静的氛围里,格外清晰。
章简寒看着宋时闻,然而他却没有看着自己。坐在那里抵着头,双手自然搭在膝盖上,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再等到着受罚。
半响过后,章简寒打破了这份宁静。
“你怎么了?垂头丧气的。”章简寒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的过程中还有些轻声喘息,许是刚醒过来还没恢复完全。
宋时闻依旧没抬头,声音有些低沉。
“我很怕,怕自己的疏忽酿成大错。”宋时闻的声音越往后说越不对劲,与刚才想比,他把头压得更低,“同时既懊悔又感到无奈,今天没能及时出现,都是我的错。”
章简寒看着这样的宋时闻,心里倒忘记了一时的疼痛,反倒想让人逗逗他。
“再把头低下去,我可就看不到你的脸了。”
宋时闻没反应,保持着这个动作。
“宋时闻。”
宋时闻还是没反应。
“时闻,这与你无关,不是你的错。”
宋时闻心之一振,眼神里有了灵动,浓密的眼睫毛似乎在扑闪扑闪着,他抬头看向章简寒。
“是我主动回去找石珲的,我以为事情能把控在我想的范围内,但却出乎我意料,没想造成现在这个样子。”
章简寒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躺在病床上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