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不够熬药的柴给做三人做顿热饭,就让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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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姐姐,锅快要烧坏了。”
桑榆在厨房外探头看心不在焉弄菜的红袖。
这次的菜比较少,她便让桑榆去洗今晚要吃的瓜果。
“啊啊!”
红袖立马放下手中的菜,转过头去揭开锅盖。她从没末有过如此疏忽。
她忧心肿肿的神色有些不寻常。桑榆把洗好的木瓜和樱桃这些果物拿到外头时,花伶正在收拾柜台。
“花伶姐姐,红袖姐姐怎么了,刚才做菜出神得历害。”
“柴没了,杨淑姐今晚喝不上药,她兴许是在为这个事情发愁。”
“杨淑姐今晚没喝药会怎样?”桑榆放下瓜果,好奇问道。
“一年前有过一次,那次阮清姐姐出诊回来迟了些,药用光了,杨淑姐那时喝不上药,早上发了烧,找了半个千溪城的大夫,才拖到阮清姐姐回来,用了两个月才勉强治好。”花伶收拾好柜台,也缓缓坐到桌前,扭扭酸胀的肩上。桑榆见此情景,上前搭手帮她轻轻揉动舒缓。
花伶爱惜地看他一眼,红袖这时也端着做好的饭菜上楼去了——剩下的柴只够做她一人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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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淑吃过热饭,胃里稍微暖和了些,暧炕上也还有着温度,想着趁现在赶紧睡去。在下面和桑榆吃过东西后,红袖便守在杨淑床边,生怕她晚上出些什么岔子,直到前半夜,见她确实安稳地睡了,摸摸脑袋,除了有些许冰凉外,并无发热的迹象,桑榆这时也悄声开了门,劝她回房去睡,让自己在这儿守。
红袖白日跟花伶四处去寻柴煤,奔了一天,那有不累的道理,着实也挨不下去,想来杨淑现也无事,劝桑榆也回去睡罢,可桑榆也是个倔脾气,红袖也只好由着他,送来一块狐裘披衣,嘱咐了他几句,也就回去了。
可就在红袖走后不久,杨淑脚便冷得不像话,掀开看看,原先白嫩的玉足,已有些变色,青筋明显可见,手摸上去,如着了霜打一般的寒冷,她想唤人打点热水来,这才想到家中已无柴料。
渐渐地,身上好不容易保存下的温暖,也自下而上一点点流失,她如身在冬月飞霜般冷得起了一身鸡皮鸡皮疙瘩,转身望望床边,红袖换成了桑榆,桑榆也实在困乏,躺在床上,两手交叉撑着趴在上面的脑袋,半睡半醒。
杨淑的动作惊醒了他,抬起脑袋,睡眼朦胧,见杨淑醒了,伸手探探她脑袋,如抚上一块寒冰。
杨淑只觉着冰冷的额头上一暖,后才觉察到是桑榆在摸自己的额头。已失了温的她如同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不肯让他的手再缩回去,用掌心把人手掌就按在额头上。
桑榆全当是她难受,也不挣扎,倾身俯耳道:“我帮您叫红袖和花伶姐姐过来吧。”说罢,便要抽出手离开,可杨淑一听这话,手上由按改抓,把桑榆暖软的手含在掌心。
“不用去,你在这儿陪着。”
桑榆不是不放心,蹙着眉又想说些什么。
杨淑抢先一步道:“坐下吧,我已惯了,你陪着便好。”她人是病了,可话中还是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桑榆听了这话,才讪讪坐回去,也不再抽手出来。
杨淑抓到桑榆小巧温润的手,就如此过上一会,掌心里竟渐回了暖,冷僵的指节也似得到冰雪融化的解脱,把掌心中的手含得更紧,似乎要它嵌进骨肉中才好的。
“疼!”
桑榆手上被她抓得有些麻,实在忍不住,叫了一声。
声音清灵入耳,带着四分委屈,六分的求饶之意。
着实让人想欺负他一把,可那人脸上可怜的模样,却又于心不忍。
杨淑还是松了几分劲,可手上虽暖了,窈窕的身子如落了霜的茄子,腰着弯缩在一起;脚上如被泡过冰水;身上其它的部位也在叫嚣着,要与那握着暖阳的手分甘同味,
杨淑瞧着眼前细细瘦瘦的一抹月白身影,感觉着手中的温暖,一时间心乱如麻。
她又想起了阮清在数年前与她所说的偏方:
寻一夏至日所生的男娃娃,每夜将脚放他怀里,以人温渡给你,书上说,不肖半个时辰,体内寒凉尽散……
多糟践人的法子,都是爹妈生养的,是上辈子着了多大罪孽,要给我使了身子来暖脚。
她当时是如此回拒阮清的,那时是何等的义正言辞。
可如今寒疾已发,又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