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向下掉。
“这种时候了,你还是要说些实话的好。”柳白用剑指指地上的人,“现在开始,你说一句假话,我便杀一人。”
桑榆赶忙松开按在她手臂上的手,转而去握那把指人的剑,轻微地点了下头。
“你父亲是谁?”
“木华知”恐惧侵心,桑榆再没心思与胆量去与人说谎。
“木华知……”阮清小声念一下,若有所思地问,“北狄旧王木华知?”
“嗯!”虽不知她如何晓得自己是在皇族,可既然她知道,那便有了活命的可能。
桑榆紧接道:“若你放了她们,我可以为带你回北狄……”
“呵~”柳白才不等他说完,不屑地呵一声,打断道,“现在北狄的王是木华虞源,你若是能回去享富贵荣华,又何必在这异国他乡受这市井之苦。”
自古君王无亲情,她身边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桑榆不知要与她不知作何解释,若整个事情前因后果说完,怕是她没那耐心,更不会信。
柳白挑眉轻佻道:“不过……”
她故意拉长声音,看他听到这带着希望的词句时一脸乞求与期待的可怜模样,心里竟有种难以言喻的**,区别于她平日于剑下掌控他人生死的高高在上,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到底是个皇族,不如你日后做我奴仆,我今日且能放过她们。”
桑榆扯出笑脸,连忙应道“好。”
“但是……”柳白又拉了个长音,看他那死里逃生的笑脸僵在那,“我怎知道你不会逮着空子就逃。”
“我……”
桑榆犯了难,眼眸垂下来,这种情况,立誓起盟就是一些能施缓兵之计的废话,“我一个瘸子,又能跑到哪儿?”
柳白耻笑道:“哦——一个瘸子,那做奴仆怕是都不利索。”
桑榆讨好道:“我能做饭,干些杂活。”
“让一个仇人给自己做饭,脑子没被驴车辗过都做不出来这事儿。”
可让我做奴仆是你自己说的啊!
她是想放过自己,如此的话不过是想为难他而已。桑榆不再言语,等她自己提要求。
“不说话了?小娘们?”
“你要如何?”桑榆被拽住的头发连着头皮,现在已经逐渐变得麻木,似乎进了群蚂蚁在脑后爬。
有身子底的几个女人已经稍微清醒了些,领头的人用手肘撑起了半个身子,四处张望着要寻剑。
“看这儿细皮嫩肉的”柳白使劲再拗过他的头,要看清他左边的脸,“瘸是瘸了些,收拾一下也还能满足一下皇都那些王公贵族的龙阳之好~”。
桑榆白软的双唇抖落起来。
他根本不懂何为“龙阳之好”,可惊弓之鸟,不论对方开出什么条件,都能让他这只鸟心颤胆寒。
桑榆心颤地点头道:“好!”
柳白脸上的笑意更是不屑,唇齿相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碍于已有人半醒在爬地寻剑,只能先暂时按捺住胸腔中翻涌的鬼崇,开口道:“我能让她们出城,之后的事,我可管不上。”
“不用管,只要能有马出了城。”领头的女子握着残剑,自知是不敌对方那驳冰动雪的意境,只能退而求其次。
“你倒是识相。”柳白甩开桑榆的脸,站起身。
桑榆见事情有了转机,高兴道:“城门往南道走二里,有辆大马车。”,柳白幽笑道:“你想得可真是仔细。”
异装的女子扶起同行劫狱的女人,此时军中几个夫长醒过神,握紧长刀就要上前领功,柳白见此丢出腰间的玉令,喝道:“今天大牢失火被毁,这几个犯人我拿回去审。”
林城主也是个知审时度势的君子,柳大人发话,自然是知这话份量的轻重,被扶人扶起后,忙撤人回营要去训话,主动替自己和她收场子。牢狱被毁,柳白是女帝身边的人,能主动掺和进来,她是求之不得,忙唤人牵来了两辆马车,柳白暗赞人懂事,领头的女子也是精明人,将几个晕倒在雪地上的人扶上马车里,看了一眼地上用左边血手捂右边血手的桑榆。
原先红袖说要去带桑榆走,在她印象里,那只是一个半瘸腿的跛子,长得好看些,顶多算是个小白脸,真没成想,最后还是靠他才能脱身。
马鞭猛然挥动,腿粗腰壮的北狄悍马疾驰而去,雪地里被辗出两道深痕,屋里的人家都对外面的情况深感好奇,可听到外面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