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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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下客 > 哪儿有不侍寝也能活的地方 >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上房门,空荡的房间里似乎响得比有人时更久些。

桑榆不知她为何置气。

他说话客气,也没得罪她。可对方几乎每说两句话就掺上恶毒和嘲讽来刺激他。

或者说是她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带着偏见的色彩,鼻子里总是发出一声声轻呵,将接下来的话都染上轻蔑的语气。

还有那声咬着牙说出来的“皇子”,戏谑之意不言而喻。

这些倒还是其次,他平日里在家和御桂坊来往,一路上听多了冷言冷语。街面上会跑会跳的小孩,常常见了他就在背后唤他跛子,街边嘴碎的豆腐店老板娘也常同邻里挪他是女人相,是跛脚巧手,缺一补一。

一开始他还会为这些琐碎的流言发发脾气,渐渐长大些,也就练了个充耳不闻的本事。好事的人说得多了,便觉得索然无味;他听得多了,也全然不把这些话再听进去了。

他害怕那双眼,炯炯有神的眼珠充斥着不屑轻蔑,同看死物家畜一般,与那个在自己脚上挥动倒满倒鞭子的男人别无二致。

窗外的风愈发的狂妄,冷风爬过院外林立的墙院,携上刺骨的冷气,扑进房里,红粗蜡烛上跌动的火苗子因为没盖上灯纱,被风推得一个劲的往一边倒,忽的就被吹灭了。

没有烛光的尾冬夜,半圆的月亮更显得清高。桑榆平静的思绪逐渐发散起来,动得历害的帘布,灭了光的血红蜡烛,侍女房外黑漆的一片,女人那双如芒的凤眼。让担惊受怕了几天的他止不住的想起过往种种。

凌迟,那应该是地府才会有的罪罚吧。在他进去那座黑牢的第一天,便极为有幸的见识到了多少人活了一生都末尝见到的残刑。刽子手两指捏着的红白相间的刀剜在人的上身,皮下红彤彤的肉在或黄或黑皮肤的映衬下更为渗人,受刑人无力的惨叫让刽子手觉着无趣,他们就会向受刑人被切下的肤上泼上盐水,好让他们欢快一些。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的把戏,每天都在他所在的牢房正对面上演,他没法不去看,除非不去拿饭,饿死在那里。

那是刽子手在他骨子悄无声息割下的旧疾,在这时被自然而然的引了起来。

第九章 【鱼】

收鞘今天做的海鲫鱼获得了师徒二人的一致赞赏,荔枝炭烤出来的鱼使羊毛刷子涂上一层香醋和甜酒来去腥保香,没有不喜欢吃的辣姜丝,光是菜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就提了一截。

这份功劳自然少不了桑榆的之前给她出的主意。有功必犒的她自然是要在收拾完餐桌后,给他也烤上一条让人也尝尝自己亲自翻烤出来色味俱佳的烤鱼。

顺便再听听那小屁孩的夸,也是不错的。

柳白疑心病有些重,大厨房的饭菜不好吃的不和她胃口,萝卜芹菜,驴肉鹅肉等等她是不爱吃的;爱吃却又也吃不高兴,每次都让人先验毒查餐,再好吃,到了嘴里也是凉丝丝,若是用锅热着,菜原先的味道也就变了,还不如她一手做的那些。

虽然中规中矩,好歹也能吃上一口热乎饭不是。还不用防着别有用心的人给她下毒。

对于这类好事她是满口的答应。如此一来,每日只用练半天剑。但她的厨艺和剑术一样,平淡无奇,她跟着柳白练得比李陵韶早几年,但在技巧上就是差人家一星半点,境界上更是输一大截。

收鞘端着满满一大盘热乎的荔木烤鱼回到自己小院,她的院里一路上都是黑灯瞎火的,也没个人掌灯看路,好在月色不错,小心着走,也无妨。

“咚——”

收鞘刚走上两级石台地阶,房里就传过来一阵闷响,她心里一紧,以为是人出了什么事,瞪起眼赶紧顺着窗户往里瞧,见月光笼着的床面上只有翻起的被肚子,没了人影。

收鞘三步作两,一下踹开房门,跨过门槛进到房中,一眼便注意到了滑下床的桑榆。

桑榆自己在房里大被捂过头,脑海里却直映出人血肉模糊 的情形,内心不安,耳边的风声也能变成哀嚎鬼吼。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本是想去拿烛台边的火拆子去点个灯,怎料想腿脚不便,右脚起了,左脚还末抬,一个踉跄就摔下了床。

收鞘见此多少有些恼火,放下盛鱼的瓷碟子,走过去,变弯下腰身,细白柔软的两条手臂,一只落在他的腰上,一只穿过他的膝下,小心将人放回床上。

收鞘几绺头发飞散到他颈间,惹得他有些感到丝麻的痒意,上臂更是压到了收鞘软肉上,虽然隔着几层衣服,耳根不自觉红润起来。

在印象中,除了身边亲近的人,他还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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