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房里没一丝声音。可在桑榆的想像中,今天晚上应该会有很多的话要说,这房里是要热闹才对。
自已想和皇姐聊聊过去,好让她知道自已这些年过得并没有这么苦,想让她不必耿耿于怀,再出言相劝于她,想让她释怀些。
虞源这一天来反复不定的情绪,让他意识到皇姐这些年过得可能十分苦闷,或者说如今的她极其偏执。
也许是她太过执意地寻找自已,所以才迷失了一个正常人应有的生活:她当了七年的女皇,二十有五了,按理说,再怎么着,也该立个皇夫的;平日要是去猎场打打猎,或是趁着佳节做个晏……这些平常皇家人常做的事,他从未听过路的客商跟他讲起过。
他想跟虞源说说话,比如取精去糟地说说阮清姐,聊聊花伶姐的能说会道,谈谈红袖姐那双巧手,能把黄豆粒刻成花苞……
可话到嘴边的勇气鼓起几次,退堂鼓就响几声。
挨到了最后,还是虞源先开的口:“桑榆,你这几年,都学会了些什么?”
“很多啊!”他喜出望外,皇姐的话匣子开得恰到好处,“我会做好多的菜,各类的糕点呀,千张鱼,炙羊肉……”
桑榆如数家珍般在她怀里数起来,时不时还会因为想不起来就拉着嗯的长音,像是个刚会报菜名的学徒。
虞源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她觉得,弟弟此时一定比见着自已那时更开心,更欢喜些,他说出口的每一个菜,都让自已止不住地想到,那些是别的女人教他做的,而且是手把着手,有说有笑的教。
“皇姐。”桑榆左右晃晃身子,虞源感到怀里人的动作,极敷衍地嗯了一声给他。
“你这几年,可有看得上的人?”桑榆微微别过头,想要瞧她。
虞源无力道:“没,国事烦多,没心思想那些。”
桑榆继续追着讲,将幼年的事和各自的七年穿插起来,边讲边问,可虞源始终是兴致缺缺,不肯多说。
等桑榆实在是困乏得忍不住,那说话的声音也断断续续起来。
“皇姐……我们小时候种的风铃花……”话说了一半,停上半晌,而又忽然醒悟似的接道,“我在院子里也种有……”眼神又再次低迷,小嘴一张一合地,好似还要说出些话来。
虞源全没心思听,在她看来,桑榆这不过是在一句又一句地提醒自已,那个一直被她选择性忽略的事实罢了。
桑榆嘴里的那些话如同在冬天下起的一场带夹雨冰雹,让她不知道下一个打在脸上的,是温柔的雨,还是冷硬的冰碴子。
是呀!桑榆与她失散了七年,这七年,都是别人陪着他过的。
那这七年来,他的好,他的坏全都给了别人;他对自已的每一分好,也都在别人身上使过,等到使熟了,用惯了,这才轮到自已。
好似自已藏护了七年的美酒,有朝一日被人夺了去,即便是最后抢了回来,酒的味道也变得更淳更香,那也是别人埋在别处藏过的,被人先一步用的。就算她再抢回来,不论再如何说,那也只是拾人喝剩的!
虞源想到这儿,搂人的手不自觉圈紧不少,指节抓皱了桑榆身上柔白的睡衣,火气在腹间酝酿,满腔的不甘,却无处发泄。
今天的小院没有难得的没有烛光亮起,而天空的明月被厚厚的云层盖住。整个房子幽暗得见不着五指,连桌椅模糊的形状也分不清。
虞源搂住桑榆,睁着眼呆愣愣地躺着,自已怀里的人呼吸已渐平静下来。
(这两天事有点多,所以更新会比较少一点,但是断更是不可能哒。)
第五十二章 【盼归三】
清晨时分,浓雾再临,外头还是白茫茫地一片,天比昨日要更阴沉些。
桑榆揉开惺松的睡眼,大腿有些麻木感,像是成百上千的蚂蚁在爬动,那是虞源两腿夹了他一夜造成的。
明明睡觉前还是规规矩矩,甚至对自已爱搭不理,这一睡着就又原形毕露。
桑榆在被子底下用手慢慢推开她的大腿,谁知她夹得那样紧,长长的两条腿,重量似乎全放在了上面。他一手推不动,另一手带着伤,不敢使两手去推她。
“皇姐——皇姐!”桑榆偏着脑袋去叫她,连着两声下去,睡得正熟的虞源才有醒的迹象。
“嗯……”虞源很迷糊地应他,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反而是将人箍得更紧,绵柔的两臂使上些劲,把人往怀里按。
偏她不知手上抓的桑榆衣服底下的软肉,这一用上劲,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