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宣纸上早已落下一团不明所以的黑色墨迹。她手臂上肌肉张紧，两眼直勾勾的盯住，就等着桑榆下一步的动作。

“滋……”笔重重地斜落在纸张上，厚实的宣纸往前移动了一段距离，与黄花梨制成的书桌摩擦出声，李陵韶受吓似的收回就要大饱眼福的双目，将抬头的头稍微往下垂。

就差一点！明明已经脱一半了，他竟然将手撤去了！

欣喜和激动的心情像是从云端跌落到地面，还在地上砸出两个深坑。可失落之余，还有一股窃玉偷香的刺激感……

很无耻，她李陵韶承认；可她很迷恋这种感觉，这点她也得承认……

猛然抬头的桑榆发现了她的异样。他虽然没见到李陵韶低头的瞬间，可那笔尖不自然的滑动和声音，他看得清楚，听得明白。

可仅仅这些，并不足以证明什么，桑榆再次弯腰，打算故技重施。

手照样脱去鞋子，捏住一袜尖，慢慢地往前拔，直到足裸已经露出时，他的手又再次停下。

李陵韶心中暗笑，自认为不会再上第二次当的她根本没敢在明目张胆地看，自始至终都在用余光暼着，手腕拿力，弯弯绕绕地走走停停，不看纸面上小鸡走路的痕迹，还真以为她是在作画。

“哒……”出乎意料地，桑榆这次没再突然起身，而是把袜子切实地取下，丢在铺着羊毛毯的地上，接着，是刚才没取下的那只。

李陵韶呼吸顿了顿，下意识地抿紧嘴唇，多日不曾见着曾臆想了两个月的玉趾，这回终于再现于眼前。似一粒火星子落在了干草堆里，腹中自然的收紧，黏腻感再次滋生，她只能合紧两腿来抵抗缓解。

眼前的人似乎没有再弄突袭的意思，这时两手撸起左边的裤腿，堆在膝盖处。李陵韶窥见直白赛雪的肌肤，暗噎口水。

这要是水在上面滑下来，肯定是通畅无阻！

李陵韶边暼边在心中感慨，又不禁想起昨天脚尖滑过的那部分，呼吸就更为紊乱了，一时连手上的功夫也给忘却了，不再去想他明日便要离去的事实，只盼着能多看几眼。

可就在此时，桑榆毫无预兆地抬头，清灵的双眼正碰上她连自已都不知道何时直盯在他脚上的幽目。

桑榆看着眼前这个小嘴微张，眼眸中泛着些水汽的女人，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他看到——李陵韶嘴角那丝微亮的唾液。

而李陵韶愣神在椅子上，桑榆那个带着些许嫌弃和了然的眼神，让她羞愤得想躲在桌底下渡过残生。

她满以为对方会做些什么，或是出言讥讽，可桑榆什么也没做，只是放下那只已经撸起的裤腿，再将两脚泡水里，低头看着檀木盆里的水。

第五十四章 【直女 一】

李陵韶此时不知在想些什么，手里的笔还是端端正正地握着 ，脑子却空落落的。从窗外吹进来的风舞动着珠帘，撞在桑榆背上，前凉后热，还有些冰火两天的味道。

可最让人难受的还是拿着笔装样子的李陵韶，这会他全然明白了，她这些掩饰倒显得十分多余。

实在没想到她会有这层僻好，那眼神里透出的痴光，好像是啃了十来天骨头的狼，在某天遇见嫩白肥实的羊腿，眼里冒着的绿光，嘴里流着长长的哈喇子，走一步就要流一滴到地上。

桑榆想这形容是有些夸张的，毕竟她还是有些自知自明，除去那天借机挠过他的脚心和昨天在自已腿上打圈外，还没做过特别过分的事儿。

过上半晌，李陵韶才从堪堪回过神，断裂的思绪如同是风中柳絮，飘着飘着，最后全落在一个臭水沟里，最后沉在黑泥里头。

她重新开始作画，将画得黑糊的宣纸揉成一团皱子，丢弃在地上。而换上来的那张宣纸，才画没几下，原先尖挺的笔头就被自已改了个造型，压成了一马平川。

坐在下面的桑榆也不含糊，脚背搓搓脚心，左右交替随便地敷衍两下，就将脚从木盆里伸出来，取来一边的毛巾要擦拭干净。

李陵韶看着眼前的鬼画符，又羞又燥地心里更添烦乱，恰巧在这时听到水从落在盆里的声音，又不受控制地用眼神一暼。

只见那让自已颜面扫地十趾从水里抬起，玉白柔清的脚背粘上了一片红色的花瓣，两色相衬，让她神往不已。欢;:，迎”进?!入?【,!希;儿”;的:图:?书.'馆;:】:.7;4?.6?:，0.,9:”4!0:7”;6?.

怕个什么？就算他发现了，察觉了，那明天他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