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睡在外边小亭坐廊里。”

这趣味的调侃有效得把虞源要正经出口的话变了个味，她食指顶在桑榆脑门上一推，质问道：“外边竟然那么好，你怎不去睡？还呆在这床上做甚，软绵绵的，能把你腰睡坏喽。”

“嘻。”桑榆直起身，转眼看见那块方正的大冰块，缕缕寒气往房梁上跑个没完，适缝刚睡醒，口干舌燥，加之中午也被一摊子混事搅得没胃口吃上午饭，如今正腹中空空，遂问道“皇姐，你饿吗？我给你做点好吃的可好？”

虞源乌黑的眼起了光亮，脸上先是惊喜，而后平静道:“不必麻烦,让宫里的人做些过来便好，省得你跑一躺厨房，又热又累。”

“只是弄些甜点而已，不热的。”桑榆说完，不等她答话，套起两件外衣，抬腿溜了出去。

过不上半会，他捧着一篮子洗净的水果返回，还不知从哪里顺来一个捣药使的白石药臼。

虞源隐约也猜出他要做些什么，掏了刀给他挖出冰块中间的一大块冰碴子，款步来到桑榆面前。

“皇姐，再等会。”桑榆上下砸动着自已手里的捣药杵，被剥了皮的西瓜肉被砸得稀烂，还有一些汁水溅到桌面上。

虞源在他身边含笑看着，徒手把手心里大块的冰碴子捏碎，放在瓷碗里。

“你想吃这些让厨房里的厨娘弄不就好啦，还跑来跑去，出得一头汗。”虞源一面责怪他，一面挽着袖子要替他抹去额头上沁出的冷汗。

桑榆专注着做手里的活计，嫌她伸到眼前的衣袖不但挡住视线，而且带着夫妻间你浓我浓的暖味因素，所以微微躲开些，“自已动手做得好玩呀，发发汗也好，当是松筋活络。”

殊不知他这自然而然的一躲让虞源心里极为不满，她眉头一挑，手有些蛮横地擦过他的额头，故作嫌弃道：“我可不想吃咸口的，还是把你汗弄掉得好。”

桑榆被她嘲讽了，也不服气，“那我还没嫌弃你捏冰时没洗手呢，谁知道皇姐来之前摸过什么~”

他不过是嘴上说说，其实并无介意，谁让自小就是她亲手带大的，即便是几年不见，也生不出多大间隙。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虞源眼里像是罩上了一层晶莹的玻璃似的东西，睫毛接连地动了几下，心想忍不住却往他所说的摸过什么去想，顿时生出些不好的念头。

二人之间一时没了生气似的，所有的话题都仿佛烟消云散，虞源还在为他指点下的路做着盘算，可桑榆受不得这怪异，整个屋子只有捣药杵砸在果肉上的声音，卟卟卟地响，让人觉得刺耳。

“皇姐，”桑榆率先开口，“帮我放下那些地莓进来呗。”一手要扶住药臼，一手又要忙着捣，已然有些习惯上下动作的手不想停下，便请她替替自已。

虞源好似没回过神似的，还醉心于无端的云边，满脑子的刺激念头，不想甩掉。

桑榆又连着叫了她好几声，才得到虞源姗姗来迟的回应：“啊！怎……怎么了？”

桑榆这会不说话了，向着蓝子里紫黑色的地莓扬扬下巴，眼神示意于她。

虞源不太聪明的笑笑，拿上莓子后就往白色的药臼里丢，可此时里面已经存了不少香甜的西瓜汁，连桑榆都不敢用力捣鼓。如今被她这随意的一丢，不少辛苦砸出来的汁水趁机脱逃，一些死在了干巴巴的桌面上，还有几滴一头撞进了桑榆的衣服里，浸没在青色的衣衫当中。

还有两滴是极幸运的，有幸与虞源念而难得的红唇来了个正面冲突，此时桑榆开口怪道：“皇姐，你看你，弄得到处都是。”

虞源两眼发直般盯着落在桑榆显出干裂的唇边那两滴幸福至极的果汁，无言的冲动从脚底一路高歌冲上脑门，虞源毫不犹豫地凑上去，要重尝那日的温润与甘甜。

可这回极为不巧，桑榆本能的反应少见地起了作用，手中那上窜下砸的捣药杵被迅速抬起，被迫接受了杵生当中第一次与活物的撞击。

甜得发红的药杵跟虞源气势正盛的嘴唇相接，盖过了早上涂抹好的口脂，让两滴西瓜汁鼓舞起来那破釜沉舟的决心，竟也被沾了汁的药杵抵挡下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冷清的气氛在此刻得到了升华，难为情的氛围让两人都太不好受。

桑榆挪开药杵，桌子下的脚掌向一旁挪后几步，拉开两人距离，随后装作若无其事道：“傻皇姐，又想作弄我。看，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得意得干笑一下。

虞源这回没跟着他的话与给他做回，拧起眉头，抿进下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