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露出半个小脑袋;及至夜晚,则是用每一臂一个的距离来排列蜡烛,点亮整个小院,而自已,则小心地用手心护着其中的一根。
第二十四章 【暗涌】
虞源似乎睡过一个十分长久地梦,自已是这个梦的旁观者,旁观着一个急性,阴暗的自已,对从不舍得伤害的小榆套上锁链,用强迫的手段逼使他在自已的欲念前就范。
诚然,这样的感觉是新鲜且刺激的,比当初两人第一次行鱼水之欢时更让人神往,巨大的刺激由内到外久久地侵占着这副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驱动着四肢,甚至是每一根软塌的毛孔,都想对他实施一轮海潮席倦般的刺激。虽然这样的面色悲痛的小榆她是不忍看到的。
但好在这不过是个梦,没有任何现实依据的幻梦,既能让自已实现不忍对他动手而获得一切,又能不伤害到他,那么,何乐而不为呢?无论在任何时候,想想,总是不犯法的。
虞源便是受这心思的影响,一遍遍地对背着地砖的桑榆一次又一次地欺负起来,不论他如何撕心裂肺的哭泣,无论他两只大大的黑眼珠是如何因承受不住海潮翻涌的刺激短暂地翻白而起,她都不肯从这份让人上瘾的快意中抽身而出,反而是变本加厉,通过加快起落来达到自已肮脏的目的。
长夜中的秋宵不知是何时结束的,虞源只记得最后是自已两眼一个向天翻去,整个身躯重重砸在桑榆分寸合适的胸膛上,在被她撞得“卟”得一响的地方,听着他由快到慢的心跳,沉默地在梦里沉沉睡去,还以为自已又在梦里睡了一觉。
及至次日的清晨,她将脸从冰冷坚硬的地砖上抬起来,心随着眼睛的睁开急燥地跳动,仿佛就要跳这胸口,但这份不安,在她巡着暗房中极微弱的光线瞧过一圈后,变得更加沉重,如悬挂着的泰山忽然在心尖上陨落下来,让她喘不过气来。
暗房大门下的门缝有两眼的阳光照进来,两扇门页的中间,一个抱腿而坐的细瘦背影是如此扎眼。
桑榆就安安静静地呆坐在门缝前,一动不动,像一块木头,只是身上披上了衣服。
虞源一时懵住,想要走过去仔细看看,可心里却一个劲地诉说着,万分希望那人不是桑榆,脚好似挂有千斤重块,需要自已废劲才能够拔动一二。
虞源就这样慢慢吞吞地走到他身后,靠近时方才能看清他通红背部上几道深红的爪印,颈脖上还有一个红圈,如同那没吊死的人脖子上留下的一个绕颈红圈子。
身体里和蔼下的力量好似柳絮一般随风飘散,虞源缓缓蹲下圈抱住他的后背,久久吐不出一句话来。
自从虞源将人从那边抱回小院,桑榆就很少会笑了,通常是僵硬着一张脸,活像他手里刻出来的木雕。而虞源对他的道歉,赔礼,甚至在他面前低声下气,桑榆也全都受着,嘴里说着没关系,可却再不愿与她多说一句话。
“小榆,我们吃午饭吧。”
虞源扯着嗓子,唤着窗台前默默看书的桑榆——回来后的下午,他便将案台移去窗台前。虞源曾劝说过他,说是那边一过正午,太阳就要晒着,写字热得很,看书也不方便,可他不听,一言不发地在案台看起书来。
现在听到虞源传唤的他,依旧是不说话,连个从喉咙里挤出的“嗯”也不肯给她,用书镇压上翻开的书页,不急不慢地走到桌前,坐下,起筷,吃饭送菜。
“小榆,吃点莲鱼,每天看书的,吃些养养眼。”虞源送一块鱼腩上的肉肉到他碗里,含笑望着他。
桑榆没反应,既不点头,也不挪开碗拒绝,只待她将菜放落在碗中,就夹进嘴里,随意嚼巴两下,吞咽下肚。
虞源偷偷瞧着他,见人顺从地吃过,又起筷夹来一块,边送到他嘴边,边笑问道:“好吃吧?那我们再吃一块。”
桑榆仍是没言语,正眼也不看她,用筷子把碰到嘴边的鱼肉用筷子撸到白花花的米饭里,继续低头认真地吃起来。
虞源脸上的笑消退了些,也低头继续吃着自已的,时不时地给他夹上些菜。
这一类的情况,已不是这三日里的第一次了。
虞源不敢有怨言,她曾放下做姐姐的架子,卑声微气地求过他两回,桑榆嘴里也全是应和,但事后仍旧是老样子,将刚才满口的答应拋之脑后,对于她的交淡禀承着三不政策:不主动说话,不进行反驳及不眼瞧她。
今天的饭桌上也是生气全无,虞源用过食而无味的午饭,便急匆匆出门,前往军营之中,独留下桑榆一人在房里继续看书习字。
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