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平复不下心神,但确认气是再生不起的之后,就走到他的背后,手臂从他耳边伸出,利落地替他盖上书本,没好气道:“既然你累了,那我们便早先歇了吧。”
桑榆不作反驳,也不动手阻止,任凭她将书拿到重新放置到书架子上,自已则起身宽衣。
虞源特意掂起脚,把书放得高过头顶许多的地方,等再回头时,桑榆已经去下多余的衣物。这季节正是天大热的时候,两人穿得都不多,桑榆只一件单薄的外衣,里边便是换过的新亵衣。
曼妙如天工自成的身段,即便是隔着亵衣看,也是如此诱人,禁不住地让人浮想连连,特别是跟他已有过夫妻之实的虞源,更要比普通人多上一些想像,可以进一步地忆起那梦里的美凝脂,好触感。
只可惜现在不是重温故梦的时候。
在虞源脑海里,与那诱人身段相对应的,还有桑榆那日蹲坐在门缝前那张和着泥尘的脸和极呆滞的目光。
她清楚地明白,如果不想她们的心再离远,那现在要做的,不是去强迫他与自已欢好,而是要顺着他,陪他慢慢走过由自已给他带来的那场酷刑。
桑榆首先上了床,虞源将冒着寒气的冰块推到床边,也紧随其后上去,一手一脚搭在他的身上,鼻子轻轻靠近他的发丝,嗅着他身上那莫名的气息。
这是一天当中唯一可以使她心情好些的事情,桑榆还并不抗拒同她共枕而眠,每天晚上依旧准允她在自已身边搂着入睡。
可这份温暖仅限到明天太阳升起,而且虞源心里清楚,背对着自已那张俏脸,往往会露出嫌弃的表情。
这尤其使她难过,而在这份难过中,虞源也寻着了安慰自已的说词——他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深入骨髓夜晚吧?
这也就等同于他无法忘记自已一样,这辈子不论白天黑夜,他都无尘彻底地将那一夜从记忆中抹去。就像犯人脸上的刺青那样,一辈子也难以留痕迹的去除。
这想法的确很灰暗,但也十分受用,或者坦白地说,虞源虽然有口头上向他道过歉纠过悔恨,但骨子里并无一丝的悔意,反而会在他熟睡时自已靠着那份想像聊解虚无之苦。
“皇姐。”
破天荒的,几日来桑榆首次主动叫她。
虞源如奉伦音,支起半个脑袋来看他,应道:“皇姐在。”
桑榆不情愿地用手推下她搭放在自已大腿侧面上的小腿,“重。”
清冷的声音加上一个“重”字,让虞源兴奋得一时脑热的大脑瞬间降温,虞源头停在半空,嘴角还保持着翘起的弧度,片刻方才释然道:“可能是最近有小榆陪着,吃得多了些……无妨,等减下来就好啦。”
虞源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将自已刚落在床塌上的腿贴近他的身体。
第二十六章 【对冲】
倒还别说,这虽不比搭上去睡舒服,但触及那温满的小臀,却让两人间蒙上了一层无端暧昧。虞源感受着膝盖上的暖和,觉着也还凑和,吃不着肉腥,闻闻肉味也好呀。
可自已还没得瑟完毕,桑榆便把才在胸前放好的手别过身后,再推推那紧贴着自已的膝盖,斩断两人间的暖味,这次的借口是:“热。”
虞源心想,这手圈着他,胸膛贴着背他也不说热,就是对她这腿有偏见,那不是存心嫌自已触及到不该碰的地方嘛?
虞源敢怨而不想言,只在后边用老法子,把一团子怨火聚在腹中,再通过呼气,臆想一类的方式排泄干净。
桑榆通过背后的起伏急快,大致也能猜出她此刻糟糕的心情,但并不放在心上,两眼瞪着在薄薄的白灯纱中跳跃的小火苗,不禁联想到极可能生活中水深火热中的阮清姐。
前两日是自身难保,顾不上救她的事宜,心思全无。可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数数离她被关也有四日,自已仍是没有想到救她的头绪,甚至连她被关押的地方也不知道。
照上次失败的经验来看,再让自已去打听有关阮清姐的消息,那显然是极愚蠢的,只会遭来再一轮的欺骗和折磨。唯一的出路,是让她自已心甘情愿地将人放出来。
今天他偷偷地去找寻榆打听过军营里的疫病:药方的头绪是全无,但好在瘟疫得到控制,受病的人已然渐少。这算得上一个半坏半好的消息,结合上皇姐今天晚饭时欣然的神情来看,她已然是觉得,这场灾难已经被逐渐掌控起来。
桑榆对她了解坡深,事情若是没达到她心中完全掌握的地步,那她不会提出明日陪自已出门游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