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重要的是,阮清此次出来,是带着事儿的,极可能是关乎到神都当前的恶劣局势,若是救人之事一拖再拖,弄不好真得出乱子 ……
桑榆想的越发深入,眼皮也被脑子里沉重的想法压低下来,逐渐睡去。
虞源也在他身后假寐,直等到半夜三更。
虞源小心地用手肘支棱起身子,抓着他的肩膀小心地摇摇,并低声唤道:“小榆~小榆?我熄灯了嚯?”
身边人没回应,呼吸仍是平缓,节奏不变。
虞源说熄灯他也没反应,才敢确定人真的是熟睡过去。
她压低着身子爬起来,轻手轻脚地踩着软塌跨过他的身边,白得晃眼的脚踩在床边鞋子上。
然后——去吹灭蜡烛,为国库省点经费!
那么在回床继续睡觉之前,顺道对深谙治国之道的自已进行一点小小的嘉奖,应当是合情合理的吧?
灭了灯后的虞源畏手畏脚伏在桑榆床边,半开的窗户上暗白的月色摸进来,在桑榆的脸上打了光。
虞源坐在床边弄过一会,手要摆正,头还要一直转过九十度来看那张供自已做乐的清秀面容,两眼含着水直看到眼酸脖子疼,乐趣少了大半。
坐在床边的虞源弄得满头大汗也不见有成果,顿感气急败坏,带着久积不散的恶气收回手,愤愤地转动着略带酸胀的脖子,眼睛顺势一暼,瞧见放着纱罩蜡烛的椅子。
真傻!怎么也不懂搬个椅子过来。
虞源在心里嘀咕一声,经过这么一会,也没了刚开始时的紧张,身体放开不少,大步地走过去抓来一把椅子,稍不留神,还让椅子角磕到了融去大半的冰块。
“笃……”
空寂的房间里这声闷响传到桑榆耳边,侧躺向床边的他猛吸一口气,虞源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一时畏缩不前,两眼睁得大大的,仿佛掉下来就能把喝酒的杯子给填个满满当当。好在桑榆很快便又将气吐出来,略微干滞的嘴唇抿动两下,便不再有动静。
桑榆无心的梦呓可把心刚放大的虞源又吓成畏头畏尾的窃花贼,放开了的手脚再次小心起来,仿佛又被加上约束似的。
虞源轻缓地将椅子放在桑榆正前面,靠着那双利眼,于微光中观察到桑榆两眼紧闭,仍然还在睡梦中。这才松去一口气,慢悠地坐在椅子上,小腿搭上了扶手处。
而在她面前装睡似的桑榆虽然气定神闲,呼吸平缓,但其实在那一个深呼吸间已经醒过来,只是装着样子不想开眼,好看她又有什么坏心思。
等过上一会,果然又听见椅子极微小的落地声在耳边擦过,听着声,像是来自已面前;再过上一会,耳边又接收到衣服相互摩擦的声音,桑榆柳眉微皱,随后又马上松开。
他全身肌肉都在这一刻活了过来,猜想她是又要对自已用强,紧闭的嘴唇下牙关紧咬,可自已再等一片刻,耳边却只听到异样的水声,身上并没有被招呼上咸猪手一类的肘子。
水声很熟悉,加之刚才衣料摩擦和椅子着地的声音,桑榆大概能猜出她在干嘛了……
桑榆的嘴角抽抽,若不是眼睛还闭着,定然要好好地用眼神卑视这色气熏心的皇姐一番,可犹豫再三,还是没开眼揭穿她的恶行。
但也不想平白忍受她的行径,狠狠心翻个身,改用背对着她,自已则脸朝着墙,眼开腥松的睡眼,作个向后前斜睨的样子。
虞源那时已经在兴头上,床上的桑榆忽然有了翻身的动作,飞舞的滑动瞬时停下,那微张的薄唇也张得仿如要把下巴落在地上。但这次似乎也跟不久前的动作一样是个意外,桑榆就只是翻了身,并无其它动作。
山前的风景虽然迷人,但山后的更有使人目不转睛的曲线。一条鱼儿也着迷于山中的秀木俊林,望着从山上蜿蜒而下的河流,一路的好景色,让它神往不已。
就这样,鱼儿开始逆流而上,不断地向上游冲起,鱼鳍鱼尾都忘我地摆动着,冲过一段又一段的小河坡,偏在将要游到平流时,卡在最后一道石子路。
久冲不上,鱼便赌上了气,于是它攒足了劲,奋力地向那道石路冲去,而后只听扑通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接踵而来的便是水花飞溅,而被砸上了岸的水,沾湿了一片地面。
虞源脱了力,那感觉比幼年第一次练功时站了小半个时辰的桩还要累,可好在浑身的火气都发完了,软柔无力的小腿也从椅子手抚上滑落下来。
虞源在椅子上歇过片刻,拿起干巾擦拭去黏腻,再去将所有的纱灯再次点燃,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