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兴致，讷声点头。虞源不想太过在意他脸上不加掩饰的失意和愁苦，好不容易跟人出来玩一躺，她可不想就此坏了兴致。

虞源丢去手中已无用处的面纱，一夹马肚，扬长而去。

第二十九章 【青草地】

同样是一大清早，乞颜还在补昨天晚上的觉，在床上躺得正经，睡得正香。

昨天的疤脸男人正急穿着麻乱的衣裳，脖子上还存着女人胭脂的印子来不及擦去，三步并着两步地跨进他的小院，拿着令牌挡开守卫，没见人就向里头急喊道：“大人！大人！”走上台阶，使力地敲着房门。

乞颜被对方急促的声音惊醒，还以为事情出了岔子，衣服来不及套，祼着上半身就跑到门外。

门外的男人听得脚步声便不再喊，瞅着门开出一缝，就立马侧身溜进去。

乞颜等人进来后关上门，不等他来问，疤脸便主动说道：“大人，女皇带着她身边那个小白脸出宫去了！”

“哦？”乞颜还不信，蹙眉望着他。

男人解释道：“以前去千溪城查访的几个探子今早上，亲眼看见一个裹着紫色面纱的女人，悄悄带着那小白脸出城啦！”

乞颜眼眉依旧蹙紧，眼睛看过一旁，若有所思。

莫非真是上天眷顾？让她独自出城，送给自已一份大礼？

乞颜再盯住他，细问道：“人是带着面纱的，也就是说你们没见着真容？”

“呃……”疤脸一时泛起了哑语，随后吱唔道，“脸是没见着，不过那身形却是能对得上的。”

乞颜听罢，更为谨慎，觉着可疑，猜想是虞源引虎出山的计策。

疤脸常年累月地跟他在一块，自然是很懂得他多疑的心思，忙上前道：“大人，机不可失啊，就算是随行的不是女皇，但那小白脸可是看得真真的，反正明天就要举旗办事，不如就先拿他祭旗，总不会亏的。”

乞颜自然是能想到这一层，虞源心思极深，令他真正犹豫不决的是她私下里的可能存在的埋伏，万一只是对他的试探，到时可就……

反正已经箭在弦上了，若是她早有防备，迟一时是败，早一时也是败。

乞颜大手一挥，坚决道：“带上府外联系好的骑兵，稍上你府里养的高手——尽量要活的。”言外之意，全死的也行。

疤脸男人也被他的这背水一战的气势感染到一些，两眼一横，礼也不行便退下了。

可等人一走，他刚才的装出的坚决便软下来些，心情也焦急。他赌的无非是虞源对那小白脸的关心程度。

自打那小白脸来之前，满朝大臣明显感受得到虞源对国事的态度大不如前，这朝不是每日都上，折子也不是每日都批。以往还会敷衍地在每个折子里写上一些诗句或是一两句不痛不痒的话，现在往往存在一批折子的空白。

特别是这次军营中横行起瘟疫，被派置和寻榆一块亲自处理病营的乞颜四处活络，虎言虎语，怂恿的那批大臣唯恐这回又像前些年一般，落得国荡人亡。

乞颜坐在书桌前，喝上一杯昨夜的凉茶镇神定心，透凉的水带着涩味冲刷着早晨未起来的味蕾，激得他整个人都精神上一层。

他脑子一清，里边的想法就活络起来，自个要是能当皇上，肯定不能像这木华一族，老爹吊死在一棵树上做情种，就生下个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短命早死，女儿眼高手低，最后看上这么一个下贱货，当了女帝这些年，一个种也没下。加上她那皇叔早年谋逆不成，一大家子被流放，几乎都被他私底下解决完了。

确切的说，现在的木华一族经过她老爹和她的一顿操作，衰败至极，所以那些臣子在她刚上位时，才三天两头十几个折子递上去，求着她纳个面首，那怕是生下个一儿半女的也好，但打从前几年催得最历害的礼官被借着由头赏上五十大棍之后，便没人敢再想躺这份浑水了。

若是今日这虞源一死，北狄宗亲这条香火，就算是断了……

虞源心情极其畅快，耳边风呼呼吹过，桑榆身上的勾人的气息，在这片草长鹰飞大地上似有似无地挠着她的心底，像是小蒲公英让风给吹着沾到她的鼻尖，直想让人在他身上某个地方挠上一挠，或者是让他在自已身上挠上一挠，只有这样才解痒的。

虞源见马跑得也累乏了，便拉紧些缰绳，放慢脚步。从记忆中看，离地方也并不远了。

桑榆人虽然出来，但心还是被囚禁在皇宫里头，心思全挂在阮清身上，全然没有置身广阔草原上的豁达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