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应当什么都可以先应下来,只要小榆能好起来,一切都有得“商量”。
第三十六章 【衰老】
虞源妥协,阮清治人,一切似乎都已经说通了似的,两人相安无事地睡去:阮清睡床上,虞源摆上一背椅,就睡在帘子外边,为防止自已入眼阮清得便宜还卖乖的睡相,还在珍串帘子后边搁上了一张孔雀开屏样式屏风。
她虽然看阮清极不顺眼,视她作为眼中钉,肉中刺,可在虞源心里,阮清能在小榆高烧,众人都束手无策时把他的命给保住,从一定程度上来讲,那就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没有她,小榆或许已经遭遇不测,被身体里滚烫的热气给烧没了。
所以阮清相当于是一根扎在心窝子上的利箭,被一支黑丑的利箭戳破心口固然是疼痛难忍,眼睁睁看着热红的心血从身体流出来也固然残忍恶心,但起码靠着它还能让人活着。要是眼一闭,心一狠,拔出箭来,那就是血喷命陨。
这孰轻孰重,两人心里对此都亮堂。
所以一个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一个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次日。
朝露早已如约而至,无数颗肉眼见不着灰尘般的雨雾聚集在绿油的草叶子上,久久地才跟从草杆上白茸茸的毛上跑到地面。带走白日里地面留存的热气。
阮清睡在这凉飕飕的地面上,硬得硌人的板砖同肩头战斗了一夜,秀细眉毛下黏在一块的眼睛糊上一层白浆糊似的,两天前的软褥子的舒适,桑榆诱人身体里散出来暖和,今晚一点也感受不到。
早上第一缕晨曦从山尖尖上跑过来时,阮清也被一阵细凉的风吹开了黏在一块的眼睛。
凉风从门缝里吹进来,细细的能透进浅白睡衣的每一个领盖,吓跑她仅存的热气。
阮清很迷糊,睡得发昏,认不清东南本北,闭着眼朝东,还以为自已是睡在床边,害怕再一个翻身就要跌落床边,给虞源看一个笑话。同时也暗暗担心是桑榆踹开了被子:“小榆……盖被子,冷……”于是向西一个翻身大手一张,一腿大咧开,作势要把昏迷不醒的桑榆抱回怀里,却不出意外地扑了个空。
阮清恍如一脚踏空了楼梯,身体突然失去重心,手脚砸在冷硬的地上,腰腹一个激灵,满以为自已坠入了无边的深渊,黏连的眼睛被巨大的惊吓激开来,一双圆溜的黑眼珠子满是迷惑傻愣。
模糊的浅灰色由远及近的清淅,远远的那边有四只鞋子,一双精致的素雅的浅白,一双鞋尖子朝向自已摆成八字的黄色鞋子,鞋面的花纹曲线弯纹多,看得自已眼花。
阮清脑袋一抽,脖子上僵疼得像弯不过去,里边像装着刺,动一下就从从肉里往外扎。
阮清从地面上爬起来,弯曲着的手捂着脖子根,骂咧着站起来:“这天杀的老变态……嘶……”歪曲着的长白脖子连着歪斜着的脑袋,眼里看见的一个斜四十五度躺着女人,桌前是缕缕细绸般飘起的白烟。
她瞅着床上着单薄亵衣躺睡的女人,一对恨天高的软峰把被子顶出凸凹的曲线。平日里净想着报复穿花着绸的她,还真没多注意到她的身体的起伏,这时一看,还存着地板凉气的身体难免要酸溜一阵。
“死奶牛……”阮清望着从桌面上升起的缕缕透着清香的烟雾,左右脚斜着步子走过去。
阮清一时气得发懵,想都没想就要一巴掌呼在那双顶起的峰峦上,可眼里明明是看着点来的,手也确实是从侧面打进去,但距离掌握得并不好,只是从上头掠过,甩了个空,斜着看东西的眼睛愣是没让手拍着她。
没法,阮清只能先收回手,按在脖子两处穴位上一扭,“咔哒”一声脆响,比江湖骗子手指头上戴着用于发音的一节假骨指环还要响得清脆。
“嘶……”阮清疼得直往嘴里呼溜冷气,正过来的脖子没顶住血液上涌,眼前模糊,一块块红艳青橙的斑在眼前出现。
眼里的青和红消失之后,阮清率先入眼的是桌面上那还飘着白烟的香炉子,一掌把它拍倒在桌面上,洒落下来的烟灰把那安神香的芯覆盖住,香芯头上那点红热了一晚的火星就沉没在炉灰里。
“你给我起来!”
阮清一把掀开被子,抓起藏在被子底下的说服,手背上青筋突现,往外一拽,系得好好的亵衣应声开,白衣底下显着一个已散得不太显眼的红印子,在尖端一旁。
虞源睡得还不算太沉,忙抓回被撩到一边的被子遮盖回去,被子下边一只白得晃眼的脚弹射出来,像一根直硬的棍子,往阮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