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仅剩下一些,留给脸上也带着伤的自己。
用过药后桑榆没先觉着身上的伤好些,痛感少些,倒是被深深的疲倦拉上了眼皮。
山洞里的刺激和带着安眠止痛性的灵药发挥作用,催着他搭拉下眼睛,在桑榆半闭半睁许久后,终是倒在了阮清身边睡了过去。
兴许是外边的雪吹将进来,他总感觉一边身子透凉,可沉重的睡意让眼睛不愿睁开,手也罢工下来,不肯去扫去身上的积雪。
“小子,别睡了。”
“你的女人,可就要归西了~”
“现在起来,我帮你救人如何?”
……
朦胧中,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
是女人吗?她来救阮清姐了!
桑榆急切地撑开好像肿胀得撑不开的眼皮,向着身前看去。
“喂!”
桑榆肩膀被人抓紧摇上几回,朦朦胧胧的入眼一张自己的脸。
桑榆忽的一惊,猛然推开眼前人,惊喊道:“鬼啊!”
眼前的“自己”往前面摔去,一屁股坐在地面上。
“年轻人,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举止如此无礼。”他拍拍屁股站起,“你可是喝了凝结我精血的药才活过来的,好说歹说,我也算是你救命恩人。”
“连声谢都不讲一声,还乱推人。”
桑榆听他唠叨过几句,心神定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 “鬼魂”,一张同自己一般的脸,加上嘴碎,全然没有冤气加身,血眼下吊的恐怖模样。
“别瞧啦。”男子俯腰下身,轻轻捏捏他的脸,半羡慕半叹气道,“啧,这脸,还是和我活着的时候一样俏。可惜啦~可惜。”
可惜?为何而可惜?难道是叹他脸长了爬痕。
“你跟我说说,仙瑶儿如今过得还好吗?”
桑榆满脸不解地看向他。
男子看出他眼中的疑惑,两手合在一块,做一个捏人的姿势,再解释道:“就是把你造出来的人!”
原来她叫仙瑶!可他又是如何同女人认识的呢?
男子见他仍然是一声不响,显得有些不耐烦:“你咋哑巴啦?”
“看你那闷头闷脑的样,比我还像个死人。”
桑榆这才从万般的疑虑中抽出神,小心道:“不知前辈是……”
男子眼珠子一转,手捏在下巴上,细细思虑来:“我——且算是你半个爹吧!”
此话一出,桑榆被花伶传染的是非病瞬时支棱起来,稍喜道:“那您和仙瑶……是夫妻?还是两情相悦?”
“嘿嘿。”男子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算是夫妻,只不过,没正式成亲呢。”
“那还真是可惜。那您尊姓大名呢?”
男子随后挺起胸膛,正色道来:“鼓家老祖,鼓飞星是也!”
鼓家?那如此说来,眼前的“自己”,是鼓柤的先祖!
第四章 【传承】
那四舍五入的算,女人不就是鼓柤的——太祖奶奶?
“怎么,吓着啦?”鼓飞星还处于得意中。
确实吓着了,你曾曾孙子正怼着你情人作对呢。
不过,鼓飞星在神都很有名吗?这还得问问阮清姐才晓得。
桑榆从惊讶中想起阮清,摆出崇拜的样子,恭敬道:“久仰大名了,今天能见到本人,小辈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就是,不知道您……”桑榆本想指向阮清,便四周张望一回,却不见踪影。
鼓飞星面对着他坐下,拍拍他肩膀:“别瞧啦,你还在梦里呢。”
敢情你俩夫妻都喜欢在梦里见人,这点倒是很有夫妻相。但能和神仙沾上关系的人,怕是本事也不小,如此看来,阮清姐是有救了。
“放心吧,她喝过药没事。”
“那你刚才还说她快死了?”
“我不吓唬你呢嘛。”
还是个老不正经,这点也和女人很相似——不对,应该叫她仙瑶。
“算算日子,我死了得有五百六十多年了。”鼓飞星掐掐手指作着算术,好奇道,“哎,你跟我说说,现在人间怎样了?有没有啥新奇的玩意?”
“现在的肉干还是用烟熏的吗?”
“呃……不是,用桐香木和葡萄枝烤。”
“那腥味不重吗?”
“不重,桐香木去腥,烤完还挺香的。”
“那抓鱼呢?还是用草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