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燕来舍不得，又叼进嘴里，抽了两口。

一点火星在夜色里明明暗暗。

十六年前，似乎也是这样，年轻的燕来嘴里叼着一支已经烧到屁股的烟，坐在铺子门口吞云吐雾，告诉徐白，说明天就要带她离开青杭。

当时徐白没多说什么，只是连夜把去了一趟大乐商道，第二天一早燕来带她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徐白牵着一匹马，在门口等他们。

他和他还在，她不在了。

群 16821

【提取群】168二1

116.陈浩之死的背后

又坐了一会儿，林擒先困了，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步三踉跄的上楼睡觉了。

燕来看着这妮子的摇摇晃晃的背影，嗤笑了一声：“还睡了午觉呢，小母 猪。”

徐白不搭话，直到林擒彻底上了楼，他才不无严肃地看向燕来：“走这么急，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燕来正在踩烟屁股，今天已经抽了好几根了，本着细水长流的想法，他原本是打算今天就到这里了，但听到徐白的问话，他想了想，又摸了一支出来点上。

“静花庭的事情，不找到曹神功，恐怕是没法水落石出了。”燕来吐出一口烟，眼角微抬，看向大乐典的方向：“但陈浩之死，我大概已经清楚了。”

徐白脸上的神情跟迷惑了：“你这几天待在我这儿就没出过门，怎么就清楚了？”

“奢飞雪一颗铁头都砸进林府了，还是没有找到陈浩的妻女，那你觉得，这娘俩现在会在哪儿？”燕来抖了抖烟灰，眼神深邃地看着徐白。

徐白皱了皱眉，他还记得前些日子燕来的分析：“南灵司？你也说了，南灵司是最隐蔽也最安全的。”

“就当是在南灵司吧。”燕来点头，“奢行督不惜以身犯险去闯林府，这说明南灵司藏人这件事奢飞雪是不知情的，她是灵司行督，如果线索就在南灵司，而她却不能查探，那拘押陈浩妻女的人，就只能是洪晓铭本人，这没错吧。”

在燕来原本的推测里，这件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李相知情，这件事本就是他作为灵司总长下派的任务，由南灵司挟持陈浩妻女，并支派龙虎鹰爪暗中格杀陈浩，一套脏水泼上去，流程娴熟。

而另一种可能，则是李相并不知情，但南灵司作为大唐的官方机构，协助杀害一城太守，这种任务的下派流程是非常严格的，除了李相，几乎没有人能暗中操作。

这也是为什么燕来此前认为，如果陈浩的妻女在南灵司，那这件事就肯定是李相的手笔。

徐白缓缓点头：“如果是这样，那就可以证明，陈浩之死确实出自李相之手。”

“但，那个人是李相。”燕来忽然强调了一下，“高居重天城的李相大人，为什么要杀害一个陈浩？”

徐白挑了挑眉：“这我哪儿知道，这不是你的专业领域吗，这方面的弯弯绕绕，你不比谁都清楚？”

燕来点头：“龙虎王阁在李相手上这些年，已经越来越不像一个江湖宗门了，反倒更有当年靖西党派的影子，看他们杀陈浩的处事，就是典型的铲除异党的手段，毫无疑问，这件事如果是李相做的，那他一定是从什么地方得到了关于陈浩的消息，一些不大好的消息。”

“陈浩……”徐白皱着眉头想了想，“这些年在洛水州名声极佳，清政爱民，不像是个会卷入政斗的家伙。”

燕来摇头：“陈浩其人，早年来到唐国之后一直不得重用，直到上了这么一把年纪，才堪堪做到薛城太守，从一个怀才不遇的读书人的角度来说，这算是仕途坎坷吧？”

徐白知道他要说什么，但还是摇了摇头：“他不像是这样的人。”

“你了解他吗？”燕来看向徐白。

徐白话语一窒，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一个青杭小杂货铺的老板，哪里去了解陈浩陈太守？

“因为总是黑的，所以就很容易被人们所忽视，那小小的一片究竟是不起眼的阴影，还是看不见底的深渊，大概很多人自己都不清楚。”燕来叼着烟笑了一下：“我不了解陈浩，但我了解李相，如果真是他下的命令，那陈浩肯定是做错了什么。”

徐白的神情显然并不赞同：“有些太过武断了。”

“陈浩究竟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我们其实早该想到的。”

“什么？”

“一城之地的太守需要受到处罚，那这件事本该交由谁来办？”

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