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也是前有金明上人,后有天才金庭,用一般江湖眼光来看,属于上乘宗门,伽罗州中能与之相比的,也并不多。
这江头派窦家,想来也至少有此等实力。
祁昭雪虽然性格善良平和,但在外人看来,伽罗州的“青莲剑仙”,怎么都是一头凶猛的过江龙,难保不会有什么额外的冲突。
这么一想,能在这冰果寺里住下来,也算是一桩两全其美的好事。
蒲平和尚的心思嘛,那就更简单了——不亏心的钱,那肯定还是要赚的,不然这一间寺庙上上下下真就指着后院那两亩地吗?
正是蒲平和祁昭雪都觉得满意的时候,佛塔小院的门口忽然又传来了脚步声。
本来该去午睡的小沙弥又探出了脑袋了,嚷嚷着:“师兄师兄,门口来了个小师兄,说要见你!”
蒲平挑眉:“小师兄?”
小沙弥伸出小拇指,顶着指甲盖儿说:“就比我大这么一丁点的师兄。”
蒲平“哦”了一声:“外来的和尚?”
“是嘞!”
小沙弥说:“是个瞎和尚,瘦瘦的,看着好像饿很久了!”
蒲平挠了挠自己的光头:“给饭不就行了吗?”
“他非说要见你,说是他的师父讲了,在青叶州遇到难处,就来找冰果寺的主持。”
“他师父?”蒲平愣,“他师父叫啥?”
“叫……玄、玄……”小沙弥尴尬了笑了一下,“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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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没见过便血啊?
“不是你忘了,是他本就没有告诉你。”
蒲平说了一句小沙弥摸不着头脑的话,他没有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是他师父的名字是……
诶?是啥来着?
刚刚还能记得一个字的小和尚,这会儿却纳闷地发现,自己好像一个字都不记得了。
蒲平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在自己的光头上摸了两圈,转过身看向祁昭雪,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寺中有些事情,回头再来给女施主安排客房。”
祁昭雪微微颔首:“大师自便。”
蒲平躬身谢过,转身拉起小沙弥的胖手,就离开了这佛塔小院。
冰果寺的名声在青叶州颇为响亮,但其实主要是仰赖上任主持理应禅师,以及这座后来建起的高大佛塔。
而冰果寺本身,却并非是什么名刹古寺,在伯宜城中已经是地处偏远,占地也不大,大殿往后依稀坐落些平矮住房,其中稍大些的那间便是法堂,讲课集会都在这里,再往后就是他她塔所在的小院了。
没有山门、没有配殿、没有戒堂、甚至没有方丈室——传统来说,接客所在应该在主持室的,理应禅师接手冰果寺之后,把方丈室改成了饭堂,所以现在蒲平也只能和其他僧人一起挤通铺了。
这么点大,从后院走来前殿自然也不用多久。
从佛像背后转出来,就看见一个闭着眼睛的瘦瘦的小和尚,正盘坐在蒲团上,合着双掌,嘴里念念有词地在诵经。
蒲平看了一眼,低头望向了自己牵着的小沙弥:“知道他在念什么经吗?”
小和尚斜眼瞪了一下自己的师兄:“离那么远,我哪儿听得清。”
蒲平告诉他:“长含经。”
小沙弥微微张开嘴:“哦哦,师兄你耳朵好灵啊!”
“我不是耳朵灵。”蒲平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小和尚的光头,“念了一万遍,看口型也知道他念到几页几行。”
小和尚一脸不信:“师傅在的时候,你就是最懒的……”
蒲平也不搭理他,松开握着师弟的手,径直走到那瘦瘦的瞎眼小和尚身前,躬身行了一礼。
“无心师叔祖。”
小和尚看不见,但依旧仰起头,那双闭着的眼睛,似乎也在和蒲平对视着。
“您就是师父说的,冰果寺主持吗?”
蒲平无奈地摇了摇头:“尊师所说的,应该是贫僧的师父,理应禅师,不幸,数年前他老人家已经圆寂了。”
“不。”
瞎眼的小和尚无心也摇了摇头,执拗地说道:“我师父说的,是冰果寺的主持,不是理应禅师。”
蒲平抿着嘴,脸上表情有些苦哈哈的。
“那……”年轻的主持叹了口气,“确实是我。”
听到蒲平应下,小和尚好像是终于把某种紧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