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了灵隐境的修为,而她一手掀起的灵械大潮,更是改变了整个十二州天下。
回望那一个百年,所有的江湖名宿乃至帝王将相,都在樊九卿的名字面前黯然失色。
如果要在当年出一个圣人,那只能是樊九卿,谁也给不出第二个答案。
但她没有。
她穷尽一生的至高杰作,也只是在镶嵌上第十枚灵核时,窃取了一张座椅。
巅峰状态的使用者,可以在械王灵的帮助下,获得短暂的,比肩圣人的能力。
但这,并不包括樊九卿本身。
如果连樊九卿都得不到上苍的认可,那燕来自问,是不会有机会的。
而除了自己,在燕来所有见过的人当中,自然就是荀歌,最有机会。
“怕了吗?”
荀歌朝他笑了笑,笑容依旧洒脱而随意,所谓“化圣”的机会,并没有让他展现出分毫的倨傲与端庄。
燕来也回以一笑,握着燕王行,向天上指了指。
“这老太婆可记仇的很。”
“没事。”荀歌翻了个白眼,“今天我要是活着离开了伯宜城,那以后自然不怕她,要么,干脆死在你手上,一了百了。”
燕来微微沉默,问他:“你都有这样的气运了,却还是觉得,我能杀了你吗?”
“只有你。”
荀歌看着他,眼神异常的坚定:“如果我要死,一定是死在你手上!”
燕来没有回答他。
巅峰时期的燕来,凭借械王灵,就算是真正的圣人,也可一战,更不用说此时的荀歌,还远没有坐上那把座椅。
而如果是现在的燕来呢……
“有的时候真的挺羡慕你的,说话做事不必考虑后果,一心向前,就是正途。”燕来忽然笑了一下,“死的早就是好咯?”
死的早,就没有那么多俗世牵绊,不用考虑恩怨情仇,不用考虑前因后果。
长路漫漫,唯剑作伴。
荀歌看着他,忽然回了一句:“你可能真的不怕死,但是燕来,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愿意输给我吗?”
这场对决,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
它的不公平,不在于双方的实力是否悬殊。
在于,燕来迎战荀歌,是为了保护那些自己在乎的人,而荀歌,是为了赢。
如果不怀着同样炽热的胜负心,想要战胜荀歌这样的对手,无异于痴人说梦。
“你还有一剑的机会,燕来。”
荀歌大大方方地告诉他:“这一剑,你再不出,就没有机会了。”
燕来明白。
他已经显露了圣人之姿,剑道气运在他的身上,荀歌的下一剑,绝对是人间见不到的风景。
他只有一剑的机会,赢不了,就会死。
“燕王阁下看起来情况不妙啊。”蔡输摸着自己干瘪瘪的下巴,“这荀公子真是惊天动地的人物。”
蓝初海抿着嘴,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如果这个人不是燕九的话……”
在场所有人的手都已经攥的紧紧的,这场战斗的层次在接二连三的碰撞中,终于升级到了一个连眼望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他们不知道荀歌究竟拥有着怎样的力量,也不知道燕来还能做出什么样的反抗。
但他们听得清荀歌的话。
燕来,还有一剑的机会。
听大书在荀歌的手中轻声吟啸起来,感觉不到灵力,也感觉不到剑气,可偏偏,伴随着听大书清悦的剑吟声,祁昭雪却猛然发现,自己腰畔的“沾青叶”,正在簌簌抖动!
不止是沾青叶,还有温别玄的赤魈、奢飞雪的樱雪谣、韩苍翦的大剑、朝沐剑匣中的寻辰、渊山暮、甚至是倾家荡产……都在颤动!
整座伯宜城的剑客们,都在用力地握住自己佩剑的剑柄,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鞘中的长剑都无法停止这种嗡鸣。
洛观英神情凝重地按着自己腰畔的剑,抬头望向风波俟,可风波俟的脸上却是夸张到扭曲的笑容。
“惊喜,今夜到处都是惊喜,天大的惊喜!”他笑着,“他一定会满意的,就是要这样,他才会满意的!”
冰果寺里,蒲平走出客舍,仰头望向天穹,感慨道:“这就是气运吗……”
伯宜城,重抚郡,青叶州!
所有的剑器都在轻声回应着荀歌,他身拥十二州剑运,便是天下万剑之主,上天为他准备的,毫无疑问,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