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用蓝初月,与他说过本是寻常。
但李相又怎么会不明白,烦情都活了一百四十岁了,往前怎么从未想过去捧一捧这圣人?
说白了,这是在点他。
李翀不明说,李相自然不会问,只是点头说好。
一直到回了龙虎王阁,皇子殿下才长叹了一声,知道这钟云月的婚事,自己这边已是没法推辞了。
庭院中,风波俟愣了一会儿之后,才扯着嘴角笑出来:“陛下还真是大气。”
这句已经算揶揄了,钟云月和李翀谈过婚事,如今又被李翀赐婚给自己的儿子,个中伦理不得不说是有些荒诞的。
话说的不敬,但因为是风波俟,所以反而显得很合理。
这家伙在李相面前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一幅面孔,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笑着唱戏,就敢把所有人都诓上戏台。
他的风格太过强烈,以至于总是会让人忽略了,他在幕后时,又是什么模样。
“我对这门婚事并不乐意,但皇命在上不得违抗,所以……”
“我懂我懂。”风波俟摆了摆手,“我保证让长公主人都还没见到,就厌恶你厌恶的要上吊!”
李相缓缓点头:“这样最好。”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风波俟说这话的时候,他身旁的裴云济微微抬起了头,目光看向李相,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
李相精准地捕捉到了裴云济的视线,但却没有停顿,转而看向了风波俟。
“裴云济和洛观英,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事要和堂主单独说。”
裴云济张了张嘴,他原本是想和李相提一下回到重天城后风波俟的异动,可看到一旁的洛观英已经躬身告退,他也只好先行退下。
之后再找机会说吧。
看着庭院的门被关上,风波俟又扭头看向李相:“什么事这么隐秘,鹰爪都信不过?”
李相从袖口里摸出一封信,递给了他。
风波俟皱着眉,疑惑地拆开信件,当看到信纸上的内容时,他的眉头就皱的更深了。
“不像是真的。”
“是真的。”李相看着他,眼神深邃地说道,“你亲自动手。”
风波俟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
洛观英和裴云济就等在庭院外,女鹰爪坐在小石墩上,百无聊赖地晃着腿,而裴先生就这么抱着剑,闭目养神。
“诶,老裴。”洛观英忽然出声。
裴云济睁开眼睛看向她:“怎么?”
“这次去商丘,还是咱俩陪着堂主去吗?”
裴云济想了想:“你肯定是要同行的,堂主最信任的就是你,我就不一定了。”
洛观英听到这话,眼睛立刻笑得眯成了缝:“那可好。”
裴云济看见她那模样,不禁摇了摇头。
洛观英在一众鹰爪中年龄偏小,但修为却很高,可见天赋出众,而且杀人果敢做事狠辣,极有风波俟的风格。
据说这姑娘是小时候被风波俟捡来养大的,所以对风波俟才这么亲近。
风波俟也是狠,这样亲手养大的姑娘,居然也舍得送她来做鹰爪——不过以裴云济的眼光来看,这两人一般残忍,倒是相配。
想着,裴云济就不禁想起了自家的丫头。
他有个妹妹,今年二十了,打小跟着自己混在街头巷尾,偷些残羹剩饭过日子,到他入了龙虎王阁,条件好了,却又没有多少时间能陪她,一直以来也是裴云济心中的憾事。
“这回若是不用我去商丘,能给我放个短假,也是极好的。”裴云济点点头,自言自语道。
话刚说完,身后便响起了推门声,风波俟走出小院,恰好听到裴云济的自然自语。
他笑了笑:“巧了不是,你还真有假。”
“啊?”裴云济怔了一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紧随其后,一阵突如其来的痛楚便瞬间堵住了他没有出口的疑问。
裴云济瞪大了眼睛看着风波俟,眼神中满是错愕!
这里可是李相的庭院门口,他怎么敢……
风波俟拍了拍老裴的肩膀,啧啧有声地说道:“大长假。”
鲜血在脚下汇成水泊,直到这位鹰爪的眼中彻底失去光彩,风波俟才松开了那只插入他胸膛中的手。
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风波俟抬手拉住了同样愕然的洛观英,平静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