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个弟兄凑上来，有些心疼地看着高闯。

赚两个钱是真不容易。

高闯自然是摇头的，他也心疼钱，但还不至于为这点碎银不要面皮。

“好了好了，赶紧进城吧，别让仙师等急了。”高闯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花纹诡异的黑色面具，“今天都给我认真仔细些，上次要不是黄姑娘的师兄帮我们求情，小张打碎的那一瓶，够我们白忙活好几天的了！”

群 16821

【提取群】168二1

11.一个无聊的燕来会出现在哪儿？

高闯给的那枚碎银真的挺小的，一钱不能再多了。

不过对于赛县这样的偏远小城来说，作为一天的开销，还是足够充裕的。

美滋滋地抛着手里的银子，燕来从城门口一路走过来，路上倒是看到一个卖烟草的商贩，馋是馋得很，可惜囊中羞涩，不敢问价。

最后还是循着酒香，在一家不大的小铺子里沽了些酒水，又靠在门边陪着小老板唠了半天磕，才骗回来一个巴掌大的小葫芦，把劣酒盛满，这才又晃晃荡荡地出了门去。

他来县城，自然有他的目的。

那马匪寨子里留下来的一村老幼命运如何，他并不关心，但对于黄枝这个有救命之恩的女人，燕来还是在意的。

年轻的时候，燕来也曾经在码头搬过货，他知道这个世界里“苦力”的价格并不高，可高闯他们每天能带回来的物资，少说也要四钱银子才够。

这个价格的苦力，大雲城都用不来。

可见高闯所言，一定是有所隐瞒的。

如果是平时，这帮子马匪余孽干什么行当，燕来根本懒得在意，但偏偏这事儿又和当初静花庭遗留在外的几个弟子有关。

且不说朝沐林擒的关系，也不谈莫子衣和曹神功，就光是黄枝这一节，燕来就很难说服自己无动于衷。

甚至于，如果黄枝一早就和她的同门一起进城忙活，恐怕燕来也不会等到今天才来一探究竟。

当然，目的虽然明确，可手段还需斟酌。

毕竟械王灵不见踪影，燕来灵力未复，比不得伯宜城时一声“剑去”的莫大威能，小心行事免得翻船才是一个江湖老手该有的自觉。

因此，他并没有从一开始就和高闯等人说明来意，或暗地里潜伏追踪——如果真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他们会面之时一定会格外谨慎，万一被发现可就糗了。

燕来的想法也简单，追尾不追头而已。

来时的路程燕来已经熟记于心，结合高闯等人晚上回村子的时间，就可以大概判断出他们每天是在什么时间收工的。

他此前已经“自作主张”地和高闯约定了碰头的地点，也就是说，只要在收工时间快到的时候，提前在回城门的路上悄悄蹲伏，或许就能有所收获。

从效率主义来说，这可能不是个好计划，但以燕来的现状判断，这却是最稳妥的方法。

至于现在嘛……

燕来摸着手心里这个巴掌大的小酒葫，咪了一口口感拙劣的廉价酒水，脸上的神情既有久旱逢甘霖的爽快，又有由奢入俭难的痛苦。

今儿白天就随便乱逛逛吧，毕竟赛县就这么大，比起当初他在洛水州摆摊算命的泊河镇也就差相仿佛，指不定不用等到晚上，晃荡晃荡就找着线索了呢？

赛县虽然顶着个“县”的名头，但其实也就是个稍大些的镇子，比起薛城都要差很多。

不过也正是这样的小县城，最有人气生机，只能供两车并行的街道旁，零零散散都是摆摊的小贩，有卖粗制首饰的，有卖编织箩筐的，有卖点心糖水的，有卖女红刺绣的。

街上人声嘈杂，混着一些包子油条的香味，细细碎碎的脚步和一张张寻常无奇的面庞仿佛交织成了一面名为平凡的网。

有人觉得这是束缚，有人觉得这是庇护。

燕来倒是有阵子没有感受过这种安宁了，他斜坐在一家茶馆的长凳上，拖着腮帮子，看着街对面的人家，微微一笑，轻声念了一句：“长是夜深，不肯便入鸳被。”

难得念句诗词，正巧被一旁斟茶的茶馆老板听见了，笑眯眯地凑过来问道：“先生还是个读书人啊？”

“识字儿。”燕来回他。

老板“哦哦”两声，脸上的神色都有些热切起来：“刚刚念得，那是个啥意思啊？”

“欲艹不得。”

“……”老板张着嘴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