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管上，神情感慨：“先生实在是轻看楚词了。”

“我们楚家虽然是商人，却并非为富不仁之徒，距离父亲发现妖族遗迹至今，已过去了足足九年，九年的时间里，我们楚家一直在寻找各路在医道毒术上有所建树的高人，对此物进行研究和观察，我们在大大小小上百种动物上进行过实验，直到近两年才开始谨慎地用于人体，两年的时间里，我们针对不同的人群进行了详细入微的观察，在确定没有产生不良作用的前提下……”

楚词说着，目光澄澈地看向燕来的眼睛：“我们楚家上下，率先用过之后，才开始了向外的售卖。”

这倒是燕来没有想到的。

坦白说，可能是因为上辈子的既定印象，加上这一世又见过林岸风这样的狠角色，所以燕来对于“商人”的观感一直不佳。

但这楚氏一族倒真的是一帮狠人——如果药有问题，我们自己先他妈谢罪！

“但这也只能表示你们有承担责任的勇气，至于你们对这东西的评测是否精准，我依旧抱有怀疑。”

孙伯听到这里，气愤都要直接写在脸上了。

可楚词却微微点头，她知道燕来说的并没有错。

“先生，您知道吗……”

楚词眼帘微垂，淡淡说道：“商道上一直有一句话，通俗来讲就是，当收益有有一成时，商人们便蠢蠢欲动，当收益有五成时，商人们便愿铤而走险，当收益有十成时，我们就敢枉顾人伦律法。”

燕来重重地“呵”了一声，这要不是思想上的殊途同归，那就是樊九卿搞得科普。

马克思的名言并不能让燕来动摇，但楚词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生出了十足的意外。

楚词说：“诚然，如先生您所说，我们进行了再多的实验与观察，也无法完全地解析这种妖族的遗物，使用它，的确先天具备风险，可当收益足够巨大的时候，这种程度的风险，也可以被接受。”

燕来冷笑了一声：“你们是商人嘛！”

“不，我说的，是百姓。”楚词平静的目光紧紧盯着燕来的眼睛，“其实在这个世间，大部分人在做出选择的时候，都具备着某种程度上的‘商人’色彩，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寻常百姓。”

“对于一个小富之家来说，一成的让价，他们就会考虑使用我们的药，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五成的让价，他们就会趋之若鹜，而对于一个连饭都吃不上的家庭，在病症面前，他们甚至宁愿饮鸩止渴！”

“而我们楚家的药……”楚词一字一句地告诉燕来，“只要十文钱！”

群 16821

【提取群】168二1

34.总有人想算计我

十文钱，可以是一碗阳春面，也可以，是一副救命的药。

燕来是体验过贫穷的，作为一个曾经自己锤自己的卖艺人，他很清楚，这个价格对真正的穷苦百姓来说，有着多么巨大的吸引力。

从木箱中拿起一支药水，燕来眯起眼睛：“这东西，难道不要成本吗？”

楚词解释道：“成本，就是十文。”

“不赚钱？”

“不赚钱。”

“嘁！”燕来翻了个白眼，“不赚钱你们图什么，做慈善吗？”

楚词略略犹豫之后，缓缓说道：“一般人，我确实是以兼济天下作为理由的，但既然是我真心想请孟先生帮忙，那用这样的借口搪塞，未免有些失礼，我只能说，我们楚家确实有自己的理由，但这，对于百姓而言，绝非坏事。”

看得出来，楚词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很真诚。

但燕来这样的人，从来也不会因为别人“看上去真诚”，就轻易地送出自己的信任。

“如果先生在药品上实在是信不过楚词的话……”楚词略略沉吟了一下，表示，“那也无妨，这份信任，权且就先寄存在先生这里，总有一天，楚词会拿过来的。”

楚词这话，让燕来的神情又稍微有了些变化。

今天她请自己过来的目的，是有一个忙需要自己帮她。

燕来听她说了这么半天，还以为她是想把自己纳入挥下帮她卖药。

可一句“那也无妨”，反而让燕来有些意外。

“你找我究竟是有什么事？”燕来问她。

楚词轻轻叹了口气：“眼下有一个难处，想请先生为我出谋划策。”

“你先说说我听。”

楚词看向一旁的孙伯，孙伯恭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