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祁昭雪和韩苍翦一前一后走出来，看他们的装束，兵器和行礼都已备齐，像是要离开了似的。

“楚鱼回来了，我们估计很快就要动身前往清袖山。”

燕来说着，转过头看向祁昭雪和韩苍翦：“你们现在南行，到英午郡诸子城一个叫赛县的地方，找一个叫石新宇的人，帮他把赛县楚家的嫡系全部拿下。”

韩苍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祁昭雪则望了一眼燕来身后的小院，她知道，那位姓楚的女老板，这段时间以来跟燕来走的还是挺近的。

“会不会走漏风声，对你这边造成什么影响？”祁昭雪有些担心。

燕来笑着摇了摇手里的酒壶：“花衣影卫肯定随行在楚词身边，他们这次入唐生怕引起龙虎王阁注意，修为高的几乎都没有带，所以你们尽管可以放心，赛县那边，他们是没有反抗余力的。”

听燕来这么说，祁昭雪才算是定下心来：“那之后呢，我们是留在赛县还是来清袖山找你？”

燕来明白祁昭雪的担忧，她是怕自己如今身体虚弱，有什么意外。

“到了清袖山，那就是老道士的地盘了，你放心吧。”男人苦笑不得地看着她，“你和老韩就先留在赛县，在我带着楚词回来之前，尽可能地把神露教的规模做大，只不过有一点，要尤其注意。”

“什么？”

“教主的名字。”燕来挑起眉头，“叫孟河。”

……

天色愈渐昏沉，陈默承今日无课，早早地用过晚饭之后，稍加收拾，就往夫子的小屋走过去。

到门外时，见到已经有一双鞋子摆在了门口，他抬头向里面看了看，是傅翎。

陈默承正想先退开，屋里却传来了夫子的声音：“默承，你进来。”

陈默承笑了一下，便脱了鞋子，走到屋里来。

傅翎正跪坐在夫子面前，陈默承进来的时候，他侧过头，颔首行礼，喊了一声：“陈师。”

“传武想让傅翎入重天城做官，默承你怎么看？”夫子问。

陈默承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看不重要，傅翎怎么看才是关键。”

类似的话，其实刚才夫子就已经和他说过了。

傅翎浑白的双眼里依旧看不出什么神采，他沉默片刻之后，才摇头说道：“我不愿去。”

夫子轻笑了一声：“那就不去。”

傅翎叹了口气：“可父母之命，学宫之恩……”

陈默承自然是明白傅翎的顾忌，其实在他看来，这些都不是问题，如果夫子真的在意这些，那楚鱼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不过他也明白，很多事情是不能以己度人的，所以他没有直白地让傅翎改变想法。

他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夫子。

夫子面无表情，眼帘低垂，像是又睡着了。

陈默承笑了一下，他哪里还能不明白夫子的意思。

“其实还有一个去处，眼下倒是适合你。”

傅翎仰起头：“陈师可直言。”

“唐国燕王，如今就在山上，若你能做他的左膀右臂，想来也是给唐国朝廷为榜样，作用和入朝为官，是差不多的，而燕王性格洒脱，好江湖任侠，于你，可以免去朝堂之苦，算是两全其美。”

陈默承淡淡一笑：“此前燕王殿下与荀歌一战，你也应当知晓，他如今伤势颇重，修为不稳，所以隐瞒了姓名，就跟在楚鱼的妹妹楚词身旁。”

傅翎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陈师说的是，那位酒客？”

燕来自从上了山，整天毛事儿没有，就拎着个酒瓶子晃荡来晃荡去，学宫弟子中知道他名字的不多，倒是“酒客”的称号被广为流传。

陈默承自然知道燕来这些时日的外号，他笑了一下，点头：“是他。”

傅翎微微垂首，即便是这个看上去合理的选项，想要做决定，也并不容易。

陈默承看在眼里，跟着说道：“正巧，楚鱼姐妹离山之后，必定要走一趟清袖山，你可以为烦情圣人贺寿之名随行，一路上多加考察，若是对燕王殿下不满意，那贺完寿，再回学宫，也无碍。”

这等于是给了傅翎一个实际观摩体验的机会，看看燕王的为人性格再做决定，属于再好没有的方案了。

傅翎又恭敬地给陈默承鞠了一躬：“如此，便多谢陈师了。”

夫子默默地看着傅翎，到此刻才又缓缓开口：“傅翎，你若愿意，我可以帮你治好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