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见到长着果子的，就忍不住想伸手摘一个尝尝，可惜很快就会被一旁严阵以待的朝沐一巴掌打在手上，然后委屈巴巴地看向师弟。

朝沐一边要看着林擒，生怕她在不是山上做出什么非礼之举，惹怒了山上的先生们，一边还要拉着已经气喘吁吁的林星辞。

大小姐是真滴惨啊，昨天走了半天的山路，脚上水泡都走破了好几个，结果一晚上还没怎么休息呢，天没亮就又让朝沐给拽起来了，坐上猎户家里的牛车，就向着不是山来了。

刚一下车，林星辞抬头看见又是山路——还是上坡——差么点就当场晕过去！

大小姐是多经天材地宝淬炼身体这没错，但再好的资质，没锻炼过就是没锻炼过，哪儿能经得起这么折腾啊！

就在林擒撅着嘴，眼馋地看着树上红彤彤的果子，而大小姐扶着腰，累得脸色发白的时候，朝沐一抬头，终于是看见了等在门口的陈默承。

那个跛脚的中年男人向她微微一笑，说道：“夫子等你许久了，朝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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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心中尺内，有求必应

眼前这个有些跛脚的中年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朝沐不知道。

但在不是山上，能被称为夫子的，只有一个。

所以，一直到陈默承领着她走到了那间小屋前，朝沐整个人都还有点懵。

虽说，早在一笋林的时候，朝沐就有心要来找圣人，不管是解除身上的剧毒，还是更快地找到燕来，由圣人出手都是最短的捷径。

但真的到了要面对一位圣人的时候，要说不紧张，那就完全是扯淡了。

天下庸碌不知凡几，没有人不知道圣人的存在，可要说能亲眼见到圣人的，又能有几个？

更不用说，陈默承亲口提及的“夫子在等你”。

夫子……在等我？

站在小屋前，朝沐紧张地抿了抿嘴唇，又有些不安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陈默承。

而陈师只是微笑着向着屋里指了指。

没办法，深吸了一口气，朝沐只好一咬牙，就迈开步子向屋里走了进去——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本该要脱鞋的。

小屋只有两扇小窗，总体来说还是有些晦暗，女孩微微眯起眼睛，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又向里走了两步，就看到一张收拾的十分齐整的小木桌，桌前还放着一个干净的坐垫。

这难不成就是圣人平时治学的地方？

早听燕来说过，圣人所至，草木竹石皆是宝贝，若真是夫子多年治学所用的桌案，那可就是天下独一份的至宝了。

女孩虽然不像燕来那样雁过拔毛，但也做不到重宝在前还心如平镜，本就紧张的心情，顿时又更局促了几分。

“那是默承平日用的。”

一个苍老温和的声音忽然在身旁响起，吓得朝沐猛一耸肩。

但很快，她便又立马意识到，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女孩扭过头，就在书桌更后方的软榻上，坐着一位体态极是魁梧的老人。

朝沐在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朝沐，眼神中带着长者的慈祥，与星星点点的愧疚。

朝沐咽了口唾沫，她很努力地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脑子刚一降温，她立马又想到，夫子说“这是默承平日用的”，也就是说，夫子刚才已经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脑子转到这儿，朝沐的小脸腾一下就红了起来。

太羞耻了，进了圣人的房间，居然想着要人家写字儿的桌子，关键这种不纯洁的想法还被圣人全看破了！

完了这桌子还根本就不是圣人用的！

夫子洞彻人心，如何能不明白朝沐现在的窘状，圣人微微一笑，望着那书桌前的软垫，说道：“先坐吧。”

朝沐虽然心里紧张，但料定人家堂堂圣人，肯定不会在这种时候算计自己，于是便没有多想，干干脆脆地在坐垫上坐了下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过去的这么多年里，那些曾经拜访过熊霸的各路绝才中，还没有一个，能让熊霸主动开口，让其“坐”的。

包括燕来。

虽然以夫子惯常的性格处事来看，这种事本身并不存在什么特别的意义，可至少证明了，在圣人眼中，朝沐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似乎确有不同寻常之处。

朝沐坐下来，夫子也不急着说什么，只是一直静静地看着她，从头发都指尖，浑浊的双眼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