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条缝。
邓衡银眉蹙起,厉声喝问:“是你下的毒?”
无明禅师笑笑:“世间万物,是毒亦是药,殿下,您现在感觉如何?”
邓衡心中一惊,忽然发觉自己身处在晨曦中,除了有略微的刺目之感,身体竟然没有疼痛。
无明禅师继续说:“这是为殿下调制的方子,可暂时缓解殿下的毒。”
邓衡血色的眸子一凛:“你如何可知?”
无明禅师眼睛依旧眯着:“请殿下赎罪,其实那天您和百里姑娘深夜入塔,老衲已经察觉,但却迟迟不见您现身。”
“昨夜又见寺里满地毒虫,随手抓了两只,发觉它们刚刚嗜血,能吸引毒物的血液必定早已与毒液相融。百里姑娘热心修塔,刚才老衲也确认过,中毒之人不是她。
“那么,只有殿下您了。”
语罢,他身子躬了两分,十分恭敬地面对邓衡。
而邓衡眉目冰冷,目如刀锋。
自己极力隐藏的秘密竟然被禅师一语道破。
此时院中的药香四溢,飘飘荡荡,时不时响起小和尚的鼾声。
邓衡的身体早已被无数种蛇虫鼠蚁的剧毒浸染,毒性之复杂,世间不可能有对症的方子。
而且,这股药香中混杂了一丝毒液的腥辣味道,禅师竟然用了毒液做药引,而这恰恰能让他的身体适应。
这个老和尚竟然能从嗜了他的血的毒虫中,配出对应的方子,其功力之深,用药之奇诡,无法想象。
怪不得小徐工说他医术如神仙。
可此人,是敌是友?
此刻,邓衡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双手掩在袖中,手指随时准备发力。
他冷冷地问道:“你为何帮我解毒?”
禅师仍然躬着身,恭敬但不悲亢地说道:“殿下,在您和百里姑娘入塔前,老衲还见过您两次,即是故人相识,当然要出手相助。”
邓衡银眉紧蹙,脑中思索一番。
他从小聪慧,若是见面交谈过,他不可能忘记,但他肯定没见过无明禅师的样子。
“你何时见过我?”
禅师嘴角弯起,笑了起来,好像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故人:“殿下请坐,听老衲与您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