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立敖从始至终就没笑过,让我有点摸不准他的想法,于是旁敲侧击地问他:“大木料,这一单你有把握吗?”
他把肥嘟嘟的嘴一噘,神气地说道:“哥又不是没接过跨国单子,小case!不过那个姑娘被埋的位置,我只能算个大概。原因你也懂的,算得太准容易折元寿,你可得把具体位置告诉我!”
听他的口气是肯接单的,我心头悬着的石头终于可以落地了。
“没问题,一会儿发你。”
聊完正事,他又跟我扯些有的没的。
“你的小日子过得挺美啊,一个人跑去西海边吹风,吃牛肉干喝青稞酒,也不知道叫我一起!”
我就知道他肯定会念叨这事,牛肉干倒还在其次,他就是馋酒。
“回头我找人给你捎两箱过去,别忘了孝敬你师父一箱!”
他打着哈哈说知道了,态度极为敷衍,我也懒得拆穿他,想着到时候让人单独给他师父送一箱去。
挂断电话,耳畔又飘来那支乐队的歌唱声,字字句句都在诠释着“遗憾”二字。
“迷雾散尽,一切终于变清晰,爱与恨都成回忆……”
“那些痛的记忆,落在春的泥土里……”
……
在西海玩了两天,我便动身回羊城。
到了之后,给同事们送了些牛肉干,正准备发消息问领班祥哥在哪,打算送他两瓶青稞酒,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接通一听声音,是张原。
“龙大师,nono已经找到了,我打电话来是想谢谢你,顺便谈一下酬劳的事情。”
他的语调听起来有气无力,隔着手机,我都能想象到他双眼通红的模样,估计这几天都没能睡上一个整觉。
我实在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他,只能干巴巴地说:“人找到了就好,我的那份酬劳你就不用给了。”
“这怎么能行呢?”
他沉默片刻,接着说道:“我的公司现在有了起色,三五万还是付得起的,还望大师您不要嫌弃。”
我想着这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拿来也没多大用处,倒不如让张原拿着钱找个靠谱点的寺庙,将那条青丝手链给化了,这样那个姑娘也能走得安心些。
张原在电话那头唯唯诺诺地听着,最后还发誓说肯定会按照我说的去办。
我无意去分辨其中真假,挂断电话后继续给祥哥发信息,字才打到一半,又来了一个电话。
来电显示:周显。
周显是一名私家侦探,五年前我刚到羊城的时候,曾雇他帮我找一个人,可惜一直没有等来佳音,所以这些年我们基本上是半年一联。
我看了一眼日历,发现还没到约定的时间,他这个时候打来,莫非是有好消息?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见周显在那边破口大骂,不知道又是哪个笨蛋下属惹他生气了,他正在那儿训话呢。
然后我就听见一个软绵绵的女声喊他:“老板,电话开着免提呢!”
周显哦了一声,拿起电话问我:“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呢,半天不接电话!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我去你那儿吧。”
想着青稞酒还有富余的,我就拎着原本要送给祥哥的两瓶酒去找周显。
刚一进大门,就看见原本白到反光的瓷砖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黑灰,灰上还有数不清的脚印,以及几道可疑的拖拽痕迹。
周显的小秘书听见放在前台的招财猫一直在叫“欢迎光临”,连忙小跑出来迎接。
小秘书姓冯,名叫青青,穿着一套OL职业装,灰色收腰小西装内搭白色V领衬衫,再配上一条灰色包臀裙,尽显曼妙身材。
冯青青不仅说话软绵绵,人也长得软绵绵的。
她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说道:“不好意思啊,龙老板,刚才出了一点小意外,我们还没来得及打扫。”
我懵懵地看着地上的黑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两只脚该放在哪里,只能尴尬地笑笑:“你们是刚刚挖煤回来吗?”
话音刚落,周显顶着一张黑脸走出来,浑身上下只有一对眼珠是白的。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手抖到不行,手里的两瓶酒险些不保。
“哈哈哈哈哈,周显你怎么搞的!就算是想迎接我,想给我一个惊喜,也不用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吧?”
“你懂个屁啊!”
他黑着脸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