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金被豹子骂得下不来台,扯着嘴角尴尬地笑了两声,没敢再发表任何意见。
我们都不清楚这片森林有多大,万一出口没找到,反而误入侏儒老人的哥哥所在的另外一片森林,那和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有什么分别?
一时间大家都有点拿不定主意。
这时木立敖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当着大家的面说我想到了一个点子。
我震惊地看着他,心说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有什么想法,他是如何得知的?
所有人期盼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我这个人一向不太热衷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就算真想到有用的点子,也会通过比较委婉的方式说出来。
但得肚子里有货,我才会这么做。
现在我不仅腹内空空,脑袋里也空空如也,叫我说什么?
“磨蹭什么呢?赶紧说啊!”木立敖催促道。
说你二大爷!我恨得牙齿磨得咯吱作响。
说来也怪,我被木立敖一激,气血直冲上大脑,情急之下真的想出了一个办法。
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虽然我临时想出来的点子还不太成熟,却不至于像马三金那样给自己惹来非议。
其实马三金的提议可行性很高,成功的几率也大,就是不太符合国人“以人为本”的传统美德观念。
因为他的出发点是自身利益至上,几乎没有考虑到他人的感受,所以豹子的反应才会那么激烈。
“我觉得可以按照之前的做法,分成几个小组,每天往各个方向前进十公里,摸排出我们和森林边界之间的距离。”
“十公里会不会太远了?”沈小姐的男朋友看向车上的四位老人,“普通人连续走十公里大概需要两到三个小时,这样的运动强度,老年人承受不起。”
这种情况我当然有考虑到。
“老人可以留在车里照顾孩子,除此之外,还需要再留下两个会开车的年轻人来保护他们。大家觉得怎么样?”
豹子说:“我没意见,尊老爱幼是咱们的传统美德,就算到了另一个世界,也得传承下去!”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呛马三金,才回答得这么迅速。
张成从座位上站起来:“我统计一下,车上有多少人会开车?”
除了熟睡中的三个孩子,几乎全车的人都举了手。
没举手的是两位年老的女士,对统计数据影响不大,可以忽略不计。
张成幸灾乐祸地摊手:“问题来了,所有人都会开车,谁可以留下来保护老人和孩子呢?”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张成分明是有意针对我。
“抽签这么简单的解决办法,你一个高材生不会想不到吧?”我对他挑了挑眉毛。
敌不犯我,我不犯敌。敌若敢犯贱,我比他还贱。
张成还不肯罢休:“万一我们第二天就从这里出去了,那没轮到的人岂不是吃亏了?”
这种奇葩的脑回路,扁鹊看了都摇头。
阿凯看不过去,出来给我助威:“哥们儿,你要是觉得自己手臭,赶紧去拜拜菩萨。求她赐你一点好运气,抽个好签,这样不就不吃亏了么。顺便提醒你一句,拜的时候心诚一点!”
张成没在我这儿讨到好处,已经气得满脸通红。
这时又感受到其他人异样的眼光,羞愤难当,一屁股坐回座位,自个儿生闷气去了。
我收回目光,问项天歌:“你觉得我的想法可行吗?”
项天歌沉声道:“马哥的想法讲究一个快准狠,危险系数较高。你这个办法有点滴水穿石的意思,需要花费大量的工夫,但胜在稳妥。我也不好擅自做决定,如果没有别的想法,我们就按老规矩来,投票决定!”
其他人暂时没有想到具有建设性的想法,也不想再在这上面耗费过多精力,索性在我和马三金之间二选一。
票选结果是5比30。
马三金五票,我三十票。
因为是不知名投票,所以我无从得知谁是马三金的追随者。
投票结束以后,一股浓重的倦意铺天盖地而来,车里一时间哈欠连天。
考虑到白天相对安全,我们就没有实行站岗,倒在椅背上沉沉睡去。
睡饱醒来,四周已经被黑暗包裹,不清楚是几点。
星星三姐弟醒来以后,嚷着要下车去上厕所,一些人也尿意频频,便跑到车头叫醒司机。
车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