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可汗只觉后背发凉!
此番征讨大唐,突厥诸部落精英尽出,留在金帐王庭的不过是一些老弱病残!
虽然坐拥八千兵力实则达不上余耶精锐一般的战斗力。
这让这些金帐王庭如何能抵御唐军这群虎狼之师?
不觉间,颉利可汗额角沁出冷汗,追问道。
“多少人马?”
“两千余人。”
听闻这个熟悉的数字,颉利可汗心中咯噔一下。
难道这正是斩杀余耶大将,击溃阿史那社尔大将的队伍?
颉利可汗快步走到斥候面前,死死地盯着斥候,生怕自己听错一般。
“可……可看清那小将模样?”
斥候被盯得后背发毛,结巴道:“是……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将领。”
“什么!”
颉利可汗瞬间脸色骤变,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眼皮突突跳个不停。
现在的颉利可汗可谓闻白色变!
这个一直令他捉摸不透,行踪诡异的唐将,若是直击阴山可谓是对他致命一击,哪里还有心情应对眼下的大战。
将这一系列事情在脑海中放电影般过了一遍,颉利可汗基本可以肯定,就是这个唐将将自己的草原地盘搅的天翻地覆。
而此时,这支唐骑竟是直指自己大后方,这简直如一把即将插入心脏的利刃。
颉利可汗有些坐不住了,萌生了撤兵的念头。
黄昏时分。
“报!”
就在颉利可汗坐立不安之时,帐外再次响起斥候声音。
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涌上可汗心间。
斥候神色匆匆,掀帘入内。
看这件又是一个来自金帐王庭的斥候,颉利可汗只觉两腿发软。
同一天,两次来自金帐王庭的急报,搁谁谁也承受不住。
强压着内心的那份惊惧,颉利可汗缓缓一挥手,示意斥候汇报。
斥候喉结滚动,匍匐在地,连连磕头,哽咽道。
“可汗,皇子……皇子他……”
说到一半,斥候跪在地上,头触地面,发起抖来。
这见谁哪壶不开提哪壶,颉利可汗心中一沉,厉声道。
“快说!”
随着这声呵斥,斥候身形巨震,头埋得更深了,哽咽道。
“皇子不听皇后和众臣劝阻,带着骨力阿达大将,率兵去征讨草原唐兵了。”
闻言,颉利可汗只觉天旋地转,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身形一晃,跌坐下去。
“大汗!”
帐侧的军师,一声惊呼,上前搀住那个健壮的身躯,缓缓扶到狼皮座椅上。
军师一脚踹向匍匐地上的斥候,怒骂道。
“没用的东西!为何不阻拦?这么些年来,皇子一直修习骑马射箭,何时上过沙场,如此险境,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如何应付的了?”
那斥候从地上爬了起来,重新跪好,脸庞竟乎贴上地面一般,带着哭腔道。
“金帐中很多大臣都劝说了,就连皇后也苦口婆心般劝说,可皇子他……皇子他不愿听。”
“嘿呀!这个皇子!这不是添乱吗。”
军师焦躁的在帐中来回踱步,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尚且连余耶和阿史那社尔都不是对手,他……他又能讨到什么好处呢?”
颉利可汗也恢复了些气力,面如纸灰,喃喃的接着说道。
“我这儿一向顽劣,宠溺惯了,难免有些骄横跋扈,不怪他们,不怪他们。”
颉利可汗也深知自己儿子的心性,把什么事情都不放在眼中,骄傲自大。
眼下去攻打这唐军,颉利可汗不求大胜,只希望这骨力阿达能在关键时刻庇护好自己的孩子,不要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