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折语气平淡，从齐五手中取过这水晶法器，顺手将一枚丹药递到江素嘴边。

少女探头，默契的吃下。

王伽眼神隐忍，移开目光后，神情有些恍惚，他手里不知攥了什么重新放进袖里。

他又为江素系上了彩衣。

“无间教在东域，一直以炼器为建宗之本，炼器对修士的肉身有要求，因而人人修刀，精器者器修，精刀者刀修。”

“我师父时仞为器道大能。某日不知何原因。他突然一心开始研究神识与法器之间的纠葛。”

“从傀儡到木偶到人偶，甚至最后我师门三人皆参与探讨此事。”

“不知不觉间，他有所小成。”方折掐诀做结界，将整个水晶小王八落在结界之中。

掌心突显柴刀肃杀，刀面狠狠拍向水晶龟。

“哗啦——”水晶龟碎成了粉末。

江·记仇·睚眦他妈·素。

江素夸方折，无非是两人交情深。

江素可还记得，自己刚认识方折的时候就怀疑过这件事，还亲自去原著天书中求证。

他一个根正苗红仙门公子，实在是没办法跟一个屠了自己满门的修士在精神上感同身受啊。

“他用炼器之法，将整个无间教的门人都炼制成了偶。用人做偶，从凡人到修士，从筑基到元婴，宗门上下五百号人，全部失去了为人的意识，神识亦任由他操纵。”

“失去自我的修士，纵有神识魂魄在，也不过是个有灵魂的人偶。并且在这种炼器之术下，他们的神识将被永远困在肉身之中。”

更严重的是……整个刀面，晦暗如砖上泥。

“最后我的断肠刀，是由我自己亲自折断的。不过……”

几人沉默了。

“原来如此……那你这是算做好事了。”江素诚恳的点评到。

这怎么有个剑修偷吃啊？？！

夏清明不言语，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几人。

更不会在这里心平气和和别人讲述这段过往。

天材地宝浇筑锻造而成，如今，道一句破铜烂铁也不为过。

他才是纯吃瓜乐子人！

“我只有剑，没有剑法传承，想学他们的刀法，便学了。”

“嗯。”方折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向身旁的少女。

她要刨根问底！

“成为了……他的偶。”

“你是剑修你去偷学他们的刀法？？？”闻言齐五赶忙抱紧自己的重尺。

这把长刀的本色是银色，光亮如镜，钝侧刻有大串的符文，以朱砂为墨，刀柄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编织的赤绳。

“不似牢笼，更是牢笼。永生永世，不得重回轮回，不得投胎。”

齐五皱着眉头，手里抱紧自己的重尺，“所以，你把他们杀了，他们的神识就能得到释放？”

刀刃卷起，侧面碎出豁口，刀尖不知踪影。刀柄上的赤绳磨开线，前断后系。

男人从储物袋中取出已经许久未见光的那把残刀。

江素微微颌首，清了清嗓子:“我懂我懂，你们剑修刀修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至于江素……

“我们曾经寻到过一本书。书上对地府和上界皆有描述。神魂游黄泉，肉身登仙梯。修士道止，寿命至，肉身死，神识就会和凡人的灵魂一同进入黄泉，穿过黄泉便是地府。修士道成，化神之期就已经拥有了堪比上界之仙的肉身，顿悟大乘后，收天地接引，白日飞升，登入仙梯。”

谈及修真界中的飞升与死亡，这对几位修士来说过于沉重。

夏清明若有所思，听的十分认真。

“斩寒？断肠？你还会闲的去给刀改名字？”王伽倒是似笑非笑。

太沉。

“你不是叫它斩寒吗？你自己说这斩寒有灵，让你这般唤它。”

江素感觉自己吃的这个瓜，里面瓜中有瓜，味道各不相同。

“挺好挺好！不错不错，作者这个剧情设置的可以，我早就看时仞那个老登不顺眼了，这人当反派最后被我们章师姐的主角团一击歼灭才是标准结局！！！”

方折回过头，两人四目相对，他的眼中如有大山万千，遮住了过去百年的桃花源。

“肉身束缚魂魄，肉身失去寄存神识的能力，就可以让每一个人的神识重新归于地府黄泉。”

方折想要的，是精神上的永生，只要灵魂活在世上，经历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