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烈一边小声嘀咕着罪过,一边连鞋也顾不上穿。
一个健步冲到门厅处,将房门拉开。
作为生活在红旗下的三好青年,对于动不动就下跪这种封建糟粕,自然是极其不适应的。
房门外。
听到动静的张学缓缓抬头。
赢烈二话不说,一把扯住张学的手臂,将他拉入房内,一边拉一边用埋怨的语气说道。
“你这人,我睡着了你回去等着第二日再来便是了,怎的还在我门前跪了整晚?”
“青龙,还有你,明知道他在门外跪着,为什么不把我叫醒而是任由他跪一整晚?”
“这...”
青龙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张学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赢烈伸手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张学的身边。
“在门外跪了一晚很冷吧,喝杯茶暖暖身子,你说你这又是何必?昨日我就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吧?不是我不愿收你,实在是不方便。”
张学接过茶杯捧在手上,带着茶香的热气在空气中打着漩。
只见张学落寞的点了点头。
“在下知晓,先生以诚待我,仗义执言,我却欺骗了先生,心中不安。”
赢烈有些摸不着头脑,他骗自己什么了?
还没等赢烈发问,张学便自顾自的开口说道。
“我出身在韩国,本是贵族世家,祖父曾连任战国时韩国三朝的宰相,父亲亦继任韩国二朝的宰相,祖上蒙阴福泽子孙,本该大展拳脚做出一番大事业,可好景不长。”
“我父死后二十年,秦灭韩,而我当时还年轻,没有在韩国朝廷任职,韩国破灭后为报家仇国恨,我散尽家财誓要反秦,于东方拜见仓海君,终于被我找到机会,找到力士一人。”
“用仅剩的家财为力士打造了一柄重锤,于秦王东巡之际行刺客之事,可惜苍天无眼,让秦王侥幸脱逃。”
“此后我便意识到,若要亡秦仅靠钱财等外物是不行的,在东躲西藏隐姓埋名一段时日后,便来到了这里,欲拜入儒家学得知识,为日后反秦积蓄力量,却没想到遇见了先生。”
“先生之才,世所罕见,正是我要追随的明主,无奈在下的身份特殊,跟着先生恐会招来祸患,本想远去,又因欺骗了先生心中愧疚。”
“故而只好在先生门前长跪一夜,如此方能缓解心中一二不安。”
赢烈昨日宿醉,此刻脑袋昏昏沉沉的,听着张学的经历,始终觉得有种异样的熟悉感。
但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但他现在压根不想过多的死亡脑细胞,只想好好睡个回笼觉。
因此见张学说完,赢烈做出一番了然的神情。
“原来你家也曾辉煌过啊,不过我说了,真的不方便。”
张学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在下知晓,先生乃是当世之圣人,在下定不会让先生为难,即便先生不承认,但在我心中,您永远是我的老师。”
“其实我不叫张学,我叫张良,日后我定会叫天下皆知我命,到时候我再来寻先生!”
张良踏出房门,声音传了回来。
赢烈浅浅抿了一口茶水。
“嗯,原来他叫张良啊。”
“嗯?”
“卧槽,他是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