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恭候百载,带来了尊客。幸不辱师命,将贵客带至。”
九幽道宗三兄弟异口同声道。
没等三人再言,那九幽护君只是指头一动,一道魂引便从赵磐龙的额前,飞到了他的手中。
赵磐龙也不由抬起了头,注视起这首座上的九幽护君。
怎见——头顶玄冥玉冠,点缀漆黑珠串,垂于其颜,故而遮其面,一副神秘莫测之相。若不是看到魂引最后,沉吟了良久,怕不是想起了什么,眼角射出了一道寒光,否则他赵磐龙还真不敢断定那张神秘感十足的脸上,到底有无双眼。虽这护君,穿着宽大的玄色蟒袍,但其魂体却感觉很是羸弱,但就算如此,也不能小瞧了这九幽护君的真实实力。
道术的发挥,哪需要体魄。修为高深者,不仅难以看出其修为几何,更易被其形貌误导。若这九幽护君真是有名无实,那这比护君体魄强大不知多少的第五临,又何必在宗主殿内显得是那样的窘迫不堪。
显然,这不仅仅只是身份有别,更是修为的碾压。
“鼎山道友,似乎太过妄自尊大了。护君君上,乃是这幽冥之界与十殿冥君平起平坐之尊。虽您是凡世红尘的兼修大能,但见了我们护君,虽可免于施以重礼,但这样无礼打量君上,怕不是觐见之道吧?”
赵磐龙应声看去,冷笑言说之人,乃是护君首座旁侍立的一个鬼修。
这鬼修,生的好生魁梧。强壮的体魄,比那第五临不知强壮多少,那身着的深紫道袍,处处带着狻猊纹饰,不仅是其地位的象征,亦说明此鬼修极有可能是九幽道宗内的重要人士。他的目光,极为狡黠,正冷冷地盯着赵磐龙。
“在下驽钝,若君上如此在意这些繁文缛节,那这位道友,为何在君上还没开其金口之前,便贸然发言,这怕是亦不合礼数?在下已不知尊者将君上视为什么?”
赵磐龙虽知这鬼修不是善茬,但本就一无所有的他倒也全然不怕。何况,这九幽道宗与十殿冥君乃唇齿相依的关系,他又是鬼差楚怀引荐到九幽道宗之人,料此人不敢对他做出什么过分举动。
倒是第五临不断向赵磐龙使着眼色。目光中满是焦虑。对于这种警示,赵磐龙自是知道,同时也对这第五临不由心生好感。
虽这觐见氛围被赵磐龙和那身着深紫道袍的道人一来一回弄得颇为尴尬。九幽护君却仍旧一言不发,他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把椅子便被数个弟子各抬放到护君首座之下的两侧。赵磐龙向九幽护君略略欠身,自知这是赐座,便不客气地与盯看他的身着深紫道袍道人,同时于端来的椅子上落了座。
“凡世幽冥,有若隔世阴阳,以难越之天崭分界。虽是如此,幽冥与凡世,有鬼差押生魂往来,虽消息闭塞,但却不至于不通。我倒是听闻凡世中兼修大能虚谷子心怀凡世红尘之大德,欲结凡世百宗,攻焚影妖邪于江都。可对鼎山道友的事迹,却一无所知。”
对坐的深紫道袍鬼修,是眉宇一闪,自是不坏好意。其言下之意,无非就是为了挖苦他赵磐龙。毕竟,他赵磐龙化名的赵鼎山是一无名气,二无实力,哪配在九幽道宗撑得上贵客。之所以这九幽护君赐座给他赵磐龙,看上的无非是鬼差楚怀的面子罢了。
赵磐龙暗自好笑。同样也笃定了不暴露身份。若让此人知道他到底是何人,他怕不是再不敢用这种口吻质疑他能力不济,又无名气了。他赵磐龙在红尘凡世所作之事,哪是那道貌岸然的虚谷子可以比拟的。他赵磐龙凭一己之力,毁十重镇邪塔,诛璇玑子留下作恶三尸,收将魂阴兵史万岁为其调遣掠阵护法;又单枪匹马闯天山太一道,只一招灭了天山太一道青龙殿长老胡青云,又破了虚谷子的幻术结界,打得虚谷子落荒而逃,若不是虚谷子施以诡计,暗算了他赵磐龙,这虚谷子想要结凡世百宗,攻焚影妖邪于江都,怕不是根本就没他虚谷子什么事了。虽落败于徐福化魔,道体已失,但这亦是命中注定的渡劫,他与魔将荒古有永世战约,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生魂,他的魂属于神,若赵磐龙记得没错,荒古称呼他为重阳君。若按这头衔阶级而言,他与端坐于护君首座的九幽护君,同属一个阶层。这阴阳怪气的道人,倒还该尊他一声君上。
只是此中玄机,赵磐龙知晓决不能像他人透露。否则鬼差楚怀又何必让他化名为赵鼎山,虽然楚怀只有通地之眼,但天地人事,皆有蛛丝马迹,若洞悉了幽冥之界隐隐变化,又为何不能通过推算,推算出他赵磐龙可能的来历?
想到此处,赵磐龙似乎顿觉眼前一亮。过往种种,包括来时醉鬼的言说,让他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