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矮子里拔将军了吧。”
再然后,我们又无话可说了。只能闷头吃吃吃。
我忽然感到一阵悲哀。这跟我梦想中的宿舍生活差太多了。这气氛要持续三年的话……我多倒霉啊!
想着,我又一次抚摸了一下右手的戒指。
【魔戒】
那枚戒指我是在八月得到的。当时高考结束,成绩比甄子丹的《大闹天宫》还要烂的我已确定被鸟不拉屎大学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系录取。我很悲愤。因此把那个夏天过得分外放纵。事已至此,不玩白不玩。写小说看电影游泳旅行,我是见缝插针起早贪黑。
某晚,我吃完宵夜,在一条步行街上瞎逛,路过一个卖银饰品的摊位,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随便看看。”摊主嗓音疲惫地招呼。
我其实对这些全无兴趣,不过好歹要开始新生活了,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从此改走狂狷邪魅俏鬼畜路线。我随意抓起一枚戒指,它是镀银的,不知仿的什么名堂,单纯的圆环构造,没有镶嵌宝石的戒托,戒面较宽,刻着一些奇怪的纹饰。我把它戴在右手无名指上。
然后,我眼中的世界忽然变了:我看到面前的摊主正袅袅蒸腾着一阵黑色雾气,看着跟着火了似的,而蹲我身边的一位客人,身上则缠绕着一缕紫气,乍看仿佛古代女子挽着的那种叫“披帛”的巾带。
我把戒指取下来,黑气与紫气就都消失了。再戴上,失而复得。我忍不住伸手去拂,碰到那位客人时,紫气忽然飞快地进入了戒指,仿佛它是抽油烟机。
银白戒面浮现出了淡淡的紫色,简直太神奇了。那人莫名其妙地问我:“你干嘛?”
“没什么。”我不知道怎么说。
他白我一眼,指着一串项链问摊主:“十块卖不?”
“太白菜了吧?至少十五,我一般都卖二十。”
“不卖算了。”那人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摊主郁闷了一会儿,忽然抓起那项链惊叫:“诶!我傻逼了,怎么把这个拿出来卖?”
“这怎么了?”我问。
“这是我老婆的!好几千呢!幸好那孙子不识货。”摊主后怕地说,“妈呀,一紧张胃更痛了。”
我隐约想到什么,忽然握住他的手。本以为又会看到黑气源源进入戒指,但相反,是刚才吸的紫气被戒指释放了出来,与黑气混为一谈,同归于尽。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问。
“心跳特别快。”摊主说。
“……是问你的胃还痛不痛啦!”
“不痛了,但总觉得你会让我别的器官剧痛。”
……把钱丢给这个思想龌龊的摊主后,我落荒而逃,连日来的郁闷心情一扫而光。
我明白了。那紫气与黑气,其实不是真正的气体,而是“运气”!紫气代表好运,不是有“紫气东来”的说法吗?而黑气当然是厄运。那枚戒指让我可以看见运气,并在不同人之间实现好运的转移——刚那客人本来也许可以用小钱买走那串好几千的项链的,我吸走了他的好运,他于是没能得逞。之后我用好运中和了摊主的厄运,让他的胃痛不药而愈……
为了验证推测,我马上又做了个实验:在车站,我不动声色地将一个人的好运转移到自己身上。
我等的公车很快来了。我随人潮一起上车,不偏不倚赶上一个人离开座位,我美美地坐了下来。
看来是不必怀疑了,这戒指的确可以操纵运气!并且我发现,好运会直接与你的“愿望”发生化学反应。刚才我在等车,于是我就交了个跟车有关的好运。
这么说来,如果我有足够的好运,许一个进入好大学的愿望,是不是也能成真?!
那天起,我不再无所事事。我开始每天每天上街转悠,寻找带着好运的人,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偷走。
正式下海当扒手后,我发现这行也不容易。
首先不能欺负弱者。够资格坐老幼病残孕专座的人,他们的好运我是不会动的,我就是这么帅!
其次我信奉不偷那么多只偷一点点,因为偷时得用戴戒指的手跟当事人亲密接触,越巨大的好运吸起来越费事,素不相识人能让你碰那么久吗?有次我就被个姑娘打了,也怪我不该选她的臀部作为下手地点。
最后,就算顺利偷走大量运气,也应该做好偷后服务。有次我趁人潮狂偷一个男青年的冲天紫气,完了只听丫接了个电话,大叫着“三百六十五个日子不好过你心里根本没有我”就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