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铃木重复。
他们的手都有一点抖,凝重得让八达都不禁放轻了吸面的动作……你丫倒是等等再吃啊!
封条贴上彼此时,贞子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但下一秒,她又忘记了为何而流。
【完美生活】
玉米说去找铃木,我说我也去。
我们在一个公园外找到了他。铃木正在卖唱,吉他盒袒露在地,如一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毛票儿就是花花肠子。唱的是李健的《温暖》:
心中向往的地方有多遥远
漫山遍野的春天何时到来
讲真他的唱功和音质比李健差太远了,但那份有故事的人才能传达的、身处逆境仍不改初心的诚恳,却又入木三分。
世界浮躁,停下来听歌的人不多,但铃木对仅有的几个颇感满足。玉米捅捅我:“你看师父现在多开心啊,分手还是对的。”那次之后,他就成了铃木的徒弟,“要换了过去,贞子肯定觉得超掉价,不会让他出来卖的。现在他自由了,想怎么卖就怎么卖,想卖啥部位就卖啥部位!”
……所以丫到底干的是哪一行啊!不过我必须同意玉米的话。卸下了爱情的负担,铃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以尽情以梦为马浪迹天涯,也许这才是最适合他的状态。
铃木唱完了,玉米率先鼓掌:“唱得好唱得好!太好听啦!”他怂恿听众,“为这样的好歌手掏钱是我们的荣幸!给多少也不算多,大家说对不对啊!”
路人平静地看着他。
“支持有梦有爱的音乐人,我先掏为敬!”玉米说着,毅然往琴箱丢了一块钱。
路人的目光冷得像冰,玉米拼命向我使眼色。我只好响应:“就是说啊!虽然我只有一张五十,但就全给了吧!这种时候无动于衷,严格说不能算人呢!”
路人不平静了,他们走了,一个个背影都是大写的抠。
“哈哈,算啦,正常的。”铃木放下琴,“有人肯丢一毛我都要偷笑了,今天一下收到五十,还有啥不满足的?”
“等等,我并没有真的要给你……”我说。
“我会珍惜地使用的!今晚就吃自助吧!”
“就说没有要给你啦!而且这是毛的珍惜啊,一下就会花光吧!”
一阵笑声传来,我们回头,看到一个腰细腿长的妹子,裸露的胳臂上刺着玫瑰,她说:“你的生意还是不怎么样呢。”
“无所谓,只是找个热闹的地方练练。”铃木笑道。
“这是地下乐队‘补药莲’的主唱,昵称叫果儿。”玉米轻声介绍。
果儿走近铃木,后者问:“音乐节上唱啥,定了?”
“还是那首《我在人命现场喝着扎啤》吧,我最红的歌嘛。你呢?《截至石玫瑰凋零》?”
“本来是的,但最近写了新歌,可能会唱它。”铃木说。
“喔?老娘要先听为快。”
铃木也不推辞,坐下就调弦,“他俩关系不错。”我对玉米说。
“圈子太小了。而且本地老实说只有师父和‘补药莲’的实力够看。”玉米说,“但我不爱她们的歌,媚俗,民谣就该立足于脚下的土壤才有生命力啊。”
小众歌手跟流行歌手常会相互鄙视,对此我不予置评。铃木开始唱了:
在我心里有个女孩
她悄然而至住下就再也不走
静默黑暗中与荆棘厮守
我没见过她的模样却知道她温柔善良
我没见过她的模样却骄傲她胜却无数的漂亮
她陪我等待天明踏遍秋凉
也看我折翼起飞撞碎南墙
当我如孩子诉说梦与信仰
她打开窗户
赠我一隅暖阳
当我抵抗世界而遍体鳞伤
她抚痛以泪
许我卸下坚强
我从没见过模样的女孩
嘴角总有微笑弯弯
像月亮
这真是一首不可思议的歌,曲子一下抓住了我的耳朵,除了老爹,我有多久没被牢牢地抓住耳朵了?词不能说惊艳,却与旋律配合无间,充分唱出了屌丝的孤苦与希冀,辛酸又浪漫。玉米和果儿也听呆了。这还不算,路人竟三三两两放慢脚步,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而他们的表情都是动容的。须知这是一首安静的慢歌啊,却能令他们更安静。
一曲终了,掌声与打赏双双如潮,场面意外热烈!很多人要求:“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