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只有你能签。”

离开墓园后，她想了很多。

或许一开始自己就错了？

如果她不强求这段不幸福的婚姻，如果她不去爱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至少……爷爷走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么多遗憾。

这五年来，没有人快乐。

在薄夜寒错愕的目光下，陆漫的眼神染上本属于他的淡漠：“从今天起，我们都自由了。”

第九章 下坠

薄夜寒扫了眼文件，骤然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见他没有想象中那么爽快签字，陆漫脸上闪过抹诧异。

她忽然更不懂这个男人了。

“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陆漫试图劝说，“况且离了婚，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娶慕依依了。”

话音刚落，薄夜寒“腾”地站起身，满脸怒意：“怎么，安排了我一次婚姻不够，还想安排第二次？”

陆漫愣住。

她成全他，薄夜寒为什么生气？

还是说，因为离婚是她提出来的，所以他觉得伤了面子？

陆漫刚想说什么，却见薄夜寒拿起外套：“我还要开会，你自己清醒一下。”

说完，他就越过她，大步离开。

这一次，陆漫没有默默望着他远去。

而是望着他的背影，不悲不喜说了句：“薄夜寒，五年里我从没像现在这么清醒过。”

薄夜寒没有回头。

也许，他根本不在乎她说了什么，只想和她对着来。

陆漫没有拿走离婚协议书，反正薄夜寒迟早要签的。

她长叹口气，正要回自己的办公室，警报声突然响起。

红灯闪烁，是三级警报！

若是不消除会造成重大人员死亡！

陆漫身体率先反应，先一步冲进了换衣间。

多年的飞行员训练，早已经她对警报有了本能的身体记忆。

换好衣服后，陆漫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广场。

全程不到三分钟。

赵契正好也在广场，见到她后面色一变：“你不是在休假？”

“出了什么事？！”陆漫直接问。

一旁的负责人急忙解释：“表演用的50127直升机出了问题，有爆炸的危险，可检修和疏散来不及，现在机场到处都是人，五分钟内要是不开走，后果不堪设想！”

陆漫望向停在不远处的直升机，毫不犹豫地戴好头盔朝那边走去。

赵契慌忙拦住她：“韩副机师！按照公司规定，休假期间是不能行使飞行任务的！”

而且这一去，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可现在没有别的人选。”

陆漫推开他的手，认真又坚决：“更何况这架直升机从一开始就是我在开，这也是我该担的责任。”

“我必须去。”

话落，她毅然奔向了直升机。

赵契红了眼，冲着她的背影大喊：“陆漫！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另一边。

同样得知消息的薄夜寒，正快速赶往塔台。

不知为何，心口突然泛起的疼痛让他脸色一白。

“薄机长，您没事吧？”

薄夜寒压下异样，只当是自己熬夜没休息好：“出事的直升机开走了吗？”

“已经起飞。”

“地勤人员用最快的速度疏散人群，清空空域，腾出地方后立刻让飞行员回来，同时准备好营救措施，必须确保飞行员的安全。”

而此时，万丈高空之上。

这是陆漫飞行的第四分钟。

飞机已经有了失灵下坠的征兆。

蹬舵压杆，飞机毫无反应。

重启电源，飞机毫无反应。

按下紧急按钮，飞机依旧毫无反应。

而显示屏上却骤然亮起了倒计时——

四十……三十九……

一秒一个数字。

望着这死亡倒计时，陆漫的心却慢慢平静。

上方是天空，下方是海域。

不会累及无辜。

坐着飞机离开人世，算不算全了自己一生的飞行梦？

只可惜……

终究还是没能参加元宵的飞行表演。

爷爷，我也要失约了。

看着窗外缥缈的云，陆漫保持着飞行员庄严的姿态，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