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他所说的做吧。”柳容儿边穿好身上的外衣,起身跟着颜染往外走。
青木则对其他几人说道:“我们也走吧。”
柳风儿叹了口气,拿了行李下楼。
皓晨已醉倒在一楼的座位上,朔风过去扶起他出了客栈。
宫内。
颜染抱着柳容儿飞进了宫殿里,站在长廊上张望的楠楠立马跑了过来。
“你们回来了!颜轻水正在大殿中坐着呢!”
颜轻水?听语气像是来找颜染麻烦的。
柳容儿看向颜染,他对楠楠的话倒是不在意,还在笑着,“容儿先去休息,我马上就来。”
“你来干嘛?”柳容儿防备地看着他。
“给你上药,我有阿紫给我的伤药。”颜染笑了笑,转身往大殿走。
楠楠说道:“阿容,我带你去房间。”
柳容儿的房间临着颜染的寝殿,空荡的殿内悬着一排珠帘,把两人的卧室分隔开来。
屋内陈设简单,只摆放着几只青花瓷,四下无人,连值守的宫女太监都没看见。
真冷清。
他自己的家,竟比风之国的住所好不了多少。
柳容儿打量着周围,慢慢往珠帘那一侧走过去。
楠楠则有些不安地站在原地,此时看见柳容儿往那边走,跟了过去。
“阿容…”
去那边的话,可能会听见大殿传来的声音…
瓷器摔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令柳容儿站住了脚步。
她看向大殿的方向。
女人尖锐刺耳的声音隐约传了进来。
“下贱的东西!以为过去了十年就会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吗?!就凭你骨子里流着的脏血!哪怕再过二十年你也是贱民!什么娼妇!爬了龙床就想把自己的骨肉送进皇室?你来了也只配当狗!”
不断有东西被摔打在地上的声音传进来。
柳容儿不可思议地望着那边,转头问楠楠:“说话的是什么人?”
“是殿下的五姐,颜轻水…”
姐姐?
他的家人竟然是这样的。
柳容儿吸了口气,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楠楠跟在身后说道:“阿容别担心,少主能保护好自己的。”
“我才没有担心他…”柳容儿在矮榻上坐下,一只手去拿小桌上的茶杯,碰到后又给推开了。
楠楠说道:“阿容可是饿了?我去拿吃的…”
“不用,”柳容儿抬眸,“你把宫里的情况告诉我。”
“嗯…
少主的父亲颜苟今年已六十多了,王后年岁四十,近年总哄着颜苟玩乐,颜苟年岁大了,又沉迷酒色,便不大理朝政,许多事情都是交给三皇子颜慎处理。
说起这些皇子公主,大皇子颜玦是德妃的孩子,芍妃生的二皇子早夭,三皇子是王后的孩子颜慎,四皇子是丽妃的孩子,也早夭,五公主颜轻水也是王后的孩子,六皇子颜武是丽妃所生,丽妃生他的时候死于血崩。
德妃和颜玦一直避其锋芒,小心隐忍地在宫中生活,最嚣张跋扈的就是王后一党;那颜武一生下来就没了娘,且认为他的娘是被芍妃所害,便加入了王后一党,与颜慎关系甚好。”
柳容儿沉吟道:“他以为自己生母死于芍妃之手,然后选择亲近王后一党…为什么排斥颜玦呢,这个芍妃难道跟颜玦和德妃有什么往来吗?”
楠楠点了点头,“芍妃膝下无子,王后目中无人,她平时也只有和德妃说说话。
这些皇子,颜玦已经二十五岁了,未婚;颜慎二十四岁,他的妻子是陆昭远的女儿陆琬儿,这陆昭远是清之国的老将军,手里握着清之国三成兵力;颜轻水二十二岁,丈夫是朱启峰,朱启峰是陆昭远手里出来的将军,也握着三成兵力;颜武二十一岁,尚未成婚。”
柳容儿思索着问道:“另四成兵力在哪里?”
“颜慎手里三成,颜苟那,一成。”
好家伙,几乎全部在王后一党的手里。
柳容儿沉默不语,袖子里的手紧了紧。
楠楠又说道:“阿容,这些人中颜轻水的性子最张扬跋扈,你遇见她只管避开就好了。”
这时响起了珠帘被拨动的声音,颜染走了过来。
楠楠见状低头退了出去。
颜染执着一只青色的小瓷瓶,在矮榻另一侧坐下,笑道:“来,我帮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