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身旁还有个水溶在笑呵呵看着,陈恒也顾不上询问更多。只陪着柳湘莲坐在帐内,听着冯紫英跟卫若兰等人的关心。
他们这批人都是打小长在京师里,交情自然是有的。又摊上个薛蟠这个傻货,吹嘘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大家听闻对方跟着柳湘莲杀了不少流匪,立马就有人问起流匪的情况。
薛蟠倒也实诚,直接道:“我看他们个个身手都是不差,远不是一般的流匪。”兴许是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太奇怪,他沉思片刻后,才出声解释道,“就是看身手,不像一般的农家出生。”
场内的公子哥听的暗笑,他们不清楚薛蟠的武艺水平,却知道此人平日说话最喜欢夸大,也没太放在心上。
陈恒闻声一动,悄悄记在心里。他给柳湘莲甩了眼色,后者亦是眨眨眼。陈恒心中明悟,看来这薛蟠所言非虚。
“好了好了,咱们出征在即,就有这等好事发在前头。依我看,这是旗开得胜的好兆头。不如今夜咱们设宴一场,替薛大哥和柳二哥接接风,去去晦气如何。”一脸兴奋的冯紫英,突然站出来替众人请命道,“大帅,您看可好?”
见众人的视线都移向自己,水溶索性笑着点头,允了冯紫英的请求。大家一时笑闹开,更是出声纷纷挽留起柳湘莲。这人刚刚还在叫嚷着,非要去后军大营找陈恒报个平安。
“现在你家大人都在这了,柳二哥,你不会再扫兄弟的兴吧。”
被人这般架在火上烤,柳湘莲一时没有主意,只好转头看向陈恒。后者也有意让柳湘莲缓缓身子,只悄悄对柳湘莲眨眨眼。
“行。”得了暗示,柳湘莲马上点头道,“先说好,今夜咱们不喝酒,只叙一叙往日旧情。”
冯紫英等人,立马发出一阵叫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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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要接柳湘莲一同回去,晚上的夜宴,陈恒免不了也要留下出席。不过他跟冯紫英这些人,共同话题不多。只吃过几个菜,就起身走出营帐外。
静谧的夜色下,以帅营为中心,大约十步的范围,只能看到数个官兵站在篝火旁把守。水溶的营帐,就设在中军的核心地方。看守在此的官兵,倒无需那般严密。
只是军中法度森严,哪怕陈恒身上带着腰牌。要是随意走动,免不了被卫兵拦下盘问一二。非常时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出来透气,陈恒索性站在火光处四处眺望。周遭负责看守的士卒,虽看不懂陈恒的闲情雅致,倒不会过问这位大帅的贵客。
身后的营帐里,欢笑声还在继续。却不知水溶何时出来的,突然站在眺望夜色的陈恒身边,出声道:“持行在看什么?”
陈恒忙收回目光,还不等他说话。水溶已经笑道:“又是些繁文缛节,现在就你我二人独处,持行大可省去。放心,不会有御史台的人出来状告你。”
对方这般盛情难却,陈恒也想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药,直接点头笑道:“好,谢过王爷。”
“所以持行刚刚在看什么?”
见水溶还在追问这个问题,陈恒想了想,才直言道:“秋日将近,有些担心今后的战事。”
水溶没想到陈恒会担心这个,忍不住笑道:“没想到持行还会操心兵事?”
“纸上谈兵。”陈恒担心留下误会,赶忙摇头解释,“只是闲暇时,看过些兵书打发时间。”
水溶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只是意味深长道:“古来名将,谁不是从一本本兵书看起呢。”
陈恒闻言,不自觉陷入沉默。他真是随便看看的,所找的兵书,也都是冲着名将声望去寻。比如岳武穆,比如戚将军等等。
这样泛泛的看,说自己是赵括,那都是给自己脸上添金。这赵家儿郎,才是真正的将门之后,理论知识可称无敌。
“持行若是有空,不如陪本王一同走走,可好?”
水溶的兴致似乎十分不错,突然朝着身侧的陈恒发出邀请。
心中警铃一作,陈恒细细一想,还是答应下来。他能看出这位北静王对自己十分感兴趣,正好他也有意借这次交谈试探对方的盘算。
“好。”
见陈恒终于点头,水溶显得十分高兴,直接伸手道:“请。”
两人并肩走上一程,有这位军中主帅在,道上巡逻的官兵倒不敢上来盘问。晚风拂面,吹动着两人的衣袍、发带。陈恒是一身青衣书生袍,这水溶也没穿盔甲之物,只着了件象征身份的蟒袍,另罩了件淡色披风。
水溶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