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歌看向刘增,“关于你的身世,问过老太太了吗?”
刘增一个咯噔,“臣还没有想好如何问。”
既然她娘不说,自有用意。其实到现在她也有些事没理清头绪。
沐阳歌从桌角,扒出一本书,““孝经”里写的不能问?”
刘增像猫被踩住了尾巴。慌忙上手夺过书,抱进怀里,冲德惠吩咐,“不是让你放进盒子里吗?”
德惠双手接过书。心道,这不老太太两日不在家,你又拿来垫桌脚了吗。
刘增歉意道,“陛下,这是我娘的宝贝,是我祖母留下来的。”
“那不就是商雨留给你祖母的。”
刘增点头。
沐阳歌好奇,“为何就留下这么本书。”
刘增讪讪道,“臣母自称是个不孝的,怕是气狠了祖母。祖母临终前就留了这么本书给她。”
沐阳歌觉得好笑,“其他的什么也没留?”
“是!臣的娘对此也十分介怀。”
刘增放下一颗棋子,想岔开这话题。
沐阳歌一看棋盘,是输局,顿觉无趣。这盘棋下的不知所以。
她干脆将棋盘一推,换回原话题,“如今既然这件事关系到了你祖母,怕是必须得问问老太太了。今日我也在此,就把老太太叫来,一起听听吧。”
沐阳歌知道别人的家事,她不易插手,但是今天已经说到这里了,便不得不理清楚。
刘增闻言,也不得推脱,只好叫德惠将老太太请来。
等老太太来了清风苑,那脸上就没有一点好脸色,刘增心里慌乱,还不知道待会儿又会如何?
沐阳歌在老太太这里是没有一点架子的,她起身下榻,把人迎上了座。
老太太恃宠而骄,“怎么的,这世界没我就不行了?”
刘增要接话,沐阳歌狗腿的拍拍老太太的手,露出一口白牙,“那可不咋的。”
陛下画风突变,刘增没眼看了。
沐阳歌看老太太脸色缓和了,这才开口道,“春花姐,咱侄子的祖母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就培养出您这样厉害的人物。”
刘增无缘无故中了一刀,又不敢反驳。
老太太脸色微变,侧了侧身子,“你问这个干嘛?”
沐阳歌一看,老太太不想说,她挨着老太太坐下,轻柔的说道,“春花姐,您的母亲是商雨,这件事我们在太华山已经知道了。”
老太太厉声问道,“是那个死老太婆说的?”
断定是安怡说的,她的气性更大了。
刘增上前给老太太顺顺气,这一说确实把老太太气的不轻,沐阳歌面露难色,这还叫她如何问?
老太太喝口茶,转身抓着女儿的手,“我问你,是不是她说的?”
刘增细微的表情是不想认同,但还是无奈的点了下头。
老太太眼眶瞬间气的通红,她扭过身子,正对上刘增的脸,“儿啊,你知不知道?当年你祖母坠入山崖,当时安怡那个女人就在现场,她见死不救,就那样生生看着你祖母,是一点没出手。”
说着说着,老太太似是气哭了,手上使了力,将刘增的手背抓出了红痕,仍旧死命拽着。
“儿啊,我当时,当时看着我娘被人推下山崖的,可我救不了她,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吗?但安怡那个女人,她不该,不该就那样看着啊?”
老太太眉头紧皱,手上青筋暴现,记忆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刻。让她浑身打颤。
刘增心疼的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的哄着,沐阳歌没想到会是这样。
现下也没有了要问话的心思,还有那么些内疚,只得伸脚下榻,把位置留给娘两。
老太太内心憋闷,这件事她藏起来太久太久,她恨也怨,一直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此时倒是像要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等发泄完了,心里松快了些,这才放开刘增的手。
像才发现沐阳歌还在似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傲娇道,“我刚才太激动了,你想要问什么就问吧,既然都知道了,以后也是要说的。”
听她这么说沐阳歌反而不忍心再开口。讷讷的不说话。
老太太斜她一眼,就这点本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她灌了口茶,不在隐瞒。
“我母亲确实是商雨,她和先帝商澜亲如姐妹,她一生都在为商家办事。哪怕是商澜走了后也一样。”
老太太停顿下来,似乎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