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雪想着:“俞茉茉是不是装糊涂,说自己的丫鬟也是被人构陷啊?”
“是,小姐所料不差,俞小姐在县主面前就是说自己也不知道,看着像是道歉,话里话外,还暗示将军府护卫不力,潜入了贼人危及宾客。”川连说。
她们自然不敢把江朝雪说出来,否则她们的事也会被连带出来,总归现下没证据,直接把事情推给一个无形的贼人是最低的伤害。
江朝雪疲惫极了,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起来。
突然,川连惊呼一声:“小姐,你的簪子呢?不会是落在客房了吧,那是要生是非的。”川连抚着江朝雪的头上原本戴着簪子的地方,心里已经想着等会偷偷潜进去把簪子找回来了。
杨辞离开花丛的时候,川连也看见了,只是她不知道花丛里发生的插曲。
江朝雪回想起那支分开时还插在杨辞身上的簪子,有些可惜地说:“刚才躲在花丛里,以为四殿下是贼人,便用簪子刺伤了他,没拿回来,算了吧。”
听了小姐的话,川连也知道应当拿不回来了,也有些惋惜:“可惜了,那可是小姐最喜欢的簪子呢。”
那支簪子也不算贵重,银色簪身,只在簪首镶了颗拇指头大小的水蓝宝石,那颗宝石通体清透盈润,雅致得很,江朝雪得到它后便爱不释手。
“也许它就是替我挡灾的,灾消它也走了。”江朝雪说。
川连无奈,只能认同了这个想法。
四皇子府上,杨辞的寝院内,那支水蓝宝石簪被丢在了水盆里,被血水浸泡着,那颗水蓝宝石在染了红色的水里显得十分突兀。只是现在也无人去理会了。
簪身虽小,却刺得格外靠近心脏,大夫不敢鲁莽,小心地替他包扎好后,才有时间替他诊断体内中的毒。
回来的路上,杨辞已经吃了缓解的药丸,现在药力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杨辞将熬好的汤药一口闷掉后,屏退了闲杂人等。
随着婢女端起水盆,水面泛起浅浅的水波,那颗水蓝宝石映着水波发出的亮光晃了晃杨辞的眼。
杨辞侧目看去,鬼使神差地将手伸进水里将那支簪子取了出来。目光沉沉地盯着它,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辞,听说你被姓陈的耍了,真的吗?”
乔叙出身世家,现任刑部郎中,与杨辞是多年好友,因此说话也放肆。
乔叙刚才在宴上知道杨辞先行离席,再一打听,当时是恨不得飞过来看人笑话,就如此时。
“你那表妹不是很喜欢你吗?怎么舍得伤你啊?”乔叙看见他手里拿着女子的银簪,疑惑地问,不是说中了虎狼之药吗?
杨辞将银簪丢给百山:“洗干净还回去。”
百山走后,杨辞才开口道:“你巴巴地赶过来,就是来看我笑话?”
乔叙说:“当然不是,这不是来关心你吗。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这么轻易就中了陈玢玢的算计,不像你啊。”
提起这个,杨辞周身气息霎时阴暗下来:“是我大意了。”
杨辞暗地里时时针对陈妃以及她儿子杨皓,明面上却是对杨皓言听计从的。今夜也是,杨辞听说杨皓有事找自己,让自己到客院去一趟,杨辞以为他又像往常一样,捅了什么篓子想让自己帮他收拾,谁知一开门迎面便是一把粉末,杨辞虽飞快捂住了口鼻,还是吸入了一点。
不想那粉末是陈妃花了大力气寻来的秘药,只需一点,便有霸道的效力,杨辞自然怒不可遏,拼着最后一丝意志将陈玢玢主仆推开便跑了出去。
就近找了个隐蔽的花丛打坐想要压制那时刻能摧毁人意志的药力,不料还是出了意外,被突然闯进的江朝雪打扰,意识几乎瞬间崩塌。当时若不是江朝雪当机立断的一刺,再晚一瞬她的衣裳就会被自己撕得四分五裂。可以说,那支小小的簪子,不仅是自己的恩人,也是江朝雪自己的恩人。
乔叙说:“你打算怎么做?”
“她们这么喜欢算计人,那就让她们也尝尝好了。”杨辞边说边站起身,来到书案前,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乔叙瞥了眼他笔下的纸,知他打算后,又坐了下里,继续问道:“你出来后又发生了什么?”乔叙很肯定,那支簪子不是陈玢玢的,杨辞从客院出来后,必定是遇到了什么。
“碰见了人,被人当刺客扎了,清醒了。”杨辞言简意赅地说了几句,将写好的纸交给一边的侍从,让他送出去。
“谁啊,全京城谁不认识当今皇子,竟然敢伤你?”乔叙还在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