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在众人皆在谴责长公主行为之时,云行之发现了端倪。
他自幼与江吟晚一起长大,深知她天性善良,根本做不出伤害百姓的事情。
于是,顶着众人鄙夷的目光,他主动让官差从马车上卸下来一匹马,翻身上去准备追赶江吟晚。
“一个长公主,一个世子,我大楚国真是幸甚有你们!”
一个读书人本来就为新科状元鸣不平,见状更是为全街人鸣不平,结果反话刚出口就被旁人捂住嘴巴。
“驾!”云行之猛得抽了马一鞭子,使之吃痛跑得飞起。
江吟晚已经不见踪迹,沿路两边的百姓似乎惊魂未定,刚把头稍稍伸出人群,看见是他又赶紧缩回去。
原本应该站满人的地方出现一个缺口,在满是人的街上显得如此突兀。
他观望了一下,这是通往城外的路口。
“长公主往这边去了。”有个好心女孩帮他指明了方向。
“谢谢!”他道谢的尾音消失在马蹄声中。
经过一番追寻,他终于看到了前方江吟晚的身影,如同天边一抹飞舞的红霞,明艳动人。
而他,就是那逐霞之人。
“江吟晚!”云行之不要命地喊她的名字,“你是不是停不下来了?”
仿佛是雨后逢甘霖,发现有人追过来,江吟晚顿时镇定了些许,但听到是云行之,一时嘴硬便道:
“本公主正纵马开心,你怎么追过来了?”
“开心?”云行之没好气地揶揄道,“开心到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吧,这里可是城外!”
两人已经处于郊外的位置,周遭没有什么人烟,说话随意了些。
“城外又如何?”她还是不想低头,“不可纵马么?”
“若是这样,本世子就回去了!”云行之干脆拿出杀手锏,大声喊了句。
“别!”江吟晚这才稍微服软,她心知肚明,凭借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使这匹兴奋的马收住马蹄。
“你真是……”云行之嘴里抱怨着,驱马与她并行,一手稳住自己身下的马,另只手试图去拽她的缰绳。
结果那匹马仿佛是预料到一般,在他将要碰到绳子之时,冷不防拐了个大弯,险些将江吟晚甩出去。
“小心!”云行之避过面前低垂的树枝,还不忘先提醒她。
长时间的马背颠簸,已经令江吟晚头晕眼花,再加上刚才摆的一道,她顿时有股想吐的冲动,干脆整个人都伏在马背上。
“已经……很小心了”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郊外的路况复杂,随时都可能出现河流泥沼,万一落入其中陷进去,附近又无法求援,基本无法逃生。
看着江吟晚体力确实不支,云行之试着再次与她并行,一只脚蹬到马鞍上,随时准备往另一匹马背上跳。
她见状想制止,还未来得及开口,他就飞身跃起,直接落在她身后,随即死命勒紧缰绳。
这一勒,她一个旁观者都能感受出用了十成力,几近将马脖子勒断。
他们身下的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开始暴躁起来,尝试各种方法想将两人甩出去。
江吟晚撞到云行之怀里,被他死死护住,温热的气息洒到她的发丝和后颈上。
一种异样的情愫在心里漫开来,她从未想到云行之会保护她。
即使是前世,两人也是一直斗嘴的冤家,处处针锋相对,甚至连她的大婚之日都装病未去。
再后来见了她与宋晏礼,都是恨不得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而如今,他竟然会专程跑来,不顾自己的安危救她,实属意外。
正想着,两人艰难行至一片花海,金黄色的向日葵肆意生长,向远方延展。
眼看驯服这匹马无望,云行之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对江吟晚说了两个字:“松手。”
“什么?”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现在松手无异于直接落下被马蹄子恶狠狠地踩踏。
踩到身体还好,若是踩到脸,她这个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就坠了。
“信我!”云行之声音不大,但语气很有信服力。
不知为什么,江吟晚鬼使神差地真的松开了手。
几近是听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下一刻,云行之直接抱着她点脚落地于花丛之中,惊起数只蝴蝶。
而那匹马则狂怒着往远处继续驰骋,很快便不见踪迹。
“还以为要